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夏嘉茂迷糊着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却尽数被厚重的窗帘挡在了外面。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触感舒适而光滑,一床薄被虚虚盖在身上,遮住交缠的身体。
……交缠的身体。
夏嘉茂就以这个公主抱的姿态被一路抱回了唐承宣的房间,落地后内心只剩一个想法:承宣这体力真心太强。
心上人就这样乖乖巧巧躺在怀里,唐承宣越看越满足,深深唾弃以前胆小如鼠的自己,把人轻柔地放到床上之后又俯身去舔吻,亲得夏嘉茂几乎眩晕才勉强移开唇齿。
他扶着疲软的事物,另一手用指尖撑开夏嘉茂后穴,将一整根插了进去,然后把已经昏昏欲睡的夏嘉茂抱在怀里。
唐承宣把他打横抱起的时候夏嘉茂真是惊呆,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颈项。
谁知唐承宣居然还感觉有点不满足,出声指导道:“嘉茂,你蜷起来一点,把膝盖往胸口靠,头向我这边倒。”
夏嘉茂:……妈的智障。“你不想抱,我就下去。”
夏嘉茂被他说得微微脸热,但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
所以这是拍片的节奏?
夏嘉茂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两人的脑回路了,之前还恨不得一枪把对方崩了,现在居然能和谐共处友好求3p?
“我们想干你。”
……
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这就是。”唐承宣对他的疑问表达了肯定,而后慢条斯理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现在三个人都在这间新的卧室内,都已经洗漱完还吃了早已过了时间的午饭,印飞扬唐承宣也都穿得衣衫整齐人模狗样的,几乎看不出昨晚的糜乱。
床大得能够睡下五个人,地上铺满了羊绒毯,触感轻柔而绵软,夏嘉茂面前被放上了一盘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室内甚至摆着五六个摄影机。
“一时手滑。”他温声道。“印少,不如我们谈谈。”
印飞扬眼神在他颈项上的吻痕打了个转,不知从何也摸出一柄手枪,当着两人的面上膛,对准唐承宣,皮笑肉不笑。
“行啊,谈谈就谈谈。”
“戒指?”印飞扬似笑非笑,抛弄着手心那个银色的小东西。“不如你让我再上一次,我就还你?”
夏嘉茂生硬地扯扯唇角:“滚。”
印飞扬把那枚婚戒举起来,很是恶意地用舌尖舔了下,双目灼灼盯着夏嘉茂,再明显不过的调戏。
东西?
印飞扬着实懵了一瞬,继而涌起无尽的恼怒与火气,心口被这句话气得一疼,起先并未在意的头晕似乎也严重了起来,却还是扯出一抹笑。
“那是什么破玩意儿?”
庆幸这个人还愿意回来?还是庆幸那手心温柔的温度?
印飞扬微敛了敛双眸,眼底翻涌万千情愫,最终沉在了晦明的神光下,让人无法分明。
不管怎么样,他印飞扬想要的,就必须夺到手上,就是这人的身份着实有些困难,牧英杰……
而后他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幸而唐承宣一把搂住了他,就这样落了个满怀。
“腿酸了?”
“那你现在又何必来,昨天不是没法接受事实走了么,舍不得我?”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用舌尖压出来,同时含住夏嘉茂的耳珠,在唇齿间拨弄。
只要回想起今早醒来时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身旁冰冷的床铺,乃至自己手上那个可笑的死结,他就气得几乎想掐死身下这个男人。
“夏嘉茂……”印飞扬勾了勾唇,眼底晦明难辨。“昨晚可是开心?最后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手甚至还绑着。”
承宣这么做就算了,谁都来捏我下巴,真当我好欺负?
夏嘉茂皱眉将他的手打下来,面色都未变过:“如果我没记错昨晚是印少上我的。”
依旧没有回应。
夏嘉茂微微蹙眉,俯身去看印飞扬。对方眼眸阖着,长睫在颊上投下一层阴影,眉峰拢在一起。
他手心贴上印飞扬的额头。
小心翼翼把体内的东西抽出来,夏嘉茂翻了几件对方的衣物穿上,悄声出了房间。
在走廊里犹疑片刻便看到了一名佣人,问清印飞扬的房间所在,夏嘉茂端着杯牛奶慢慢踱过去,在门前徘徊犹豫,还是屈起指节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这真是日天日地的节奏。
夏嘉茂下意识摸摸婚戒,却只摸到了光秃秃的手指,被惊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的心理应该算是认命。
自己就是太容易心软,见着唐承宣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就由他了,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总不能就这样绝交。
反正自己亲生哥哥都操了这么多年,再上一个好友又怎么样呢。
夏嘉茂在发现枕边人是唐承宣的瞬间彻彻底底地清醒,继而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
短短一夜,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先是跟印少做得昏迷过去,然后又和多年的挚友滚了床单。
“晚安,嘉茂。”
第一次这样睡的夏嘉茂瞠目结舌。
“……晚安。”
“好好好,都随你。”
唐承宣语气有几分无奈与宠溺,夏嘉茂感觉自己仿佛被当作了五六岁的小孩子,默默伸出手,掐了他一把。
但还是依言聚拢膝盖,把头靠了过去。
等等,不管为什么你们想做,我完全不想啊,我现在很累好吗,这是想让我精尽人亡么。
印飞扬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遥遥对他笑了下:“不会的,刚才的午餐把你好好补了顿。”
夏嘉茂堪称惊恐的表情明显愉悦到了唐承宣,他又舔了下夏嘉茂的指尖,眼尾满是笑意,补充了一句。
“那几个摄像机都是开着的,从我们进这个房间开始。”
“当然,我一点也不希望嘉茂你把这些道具用在我上,”唐承宣极为随意地将那个盘子放到一边。“我想要嘉茂的接触,嘉茂的身体。嘉茂一定会答应我的吧,这些破玩意儿就给印飞扬去享受。”
唐承宣一手环住他的脊背,一手自腿弯穿过,微微用力,就将他抱了起来。
他的神态再次恢复往日的温和无害,眼底的爱欲却不再遮掩,尽数流泻出来,看得夏嘉茂颇有几分不适,侧头躲开他的目光。
确实是腿酸,做爱本就是一件十分耗费体力的事,就这么一个晚上,他先是和印飞扬做了两次,又被唐承宣含出来一次,一共操射喷水不知道几次。夏嘉茂只感觉小腿肚子都在打颤,站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像是陷进了云里,软绵绵的完全站不住,也就倒了下去。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夏嘉茂按住唐承宣的手,瞥了一眼已经坐到床沿的印飞扬,低声问道。
“遮遮掩掩说什么悄悄话呢,”印飞扬不疾不徐刺了一声,直接开始解皮带。“问我不也一样?”
唐承宣回握他的手,牵起来亲了下,声音极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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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谈出的结果?!”
夏嘉茂看着面前这堆东西,几乎要崩溃。
“也行。这样吧,你给我舔一次,咱们这事就算——”
话音未落,他突然瞳孔微缩,身子干脆利落往左一偏,脸上却还是擦了一道血痕。
夏嘉茂愕然回头,便见唐承宣一手推着门一手举着枪,分明对着印飞扬。
夏嘉茂沉默片刻:“我的婚戒。”
一脸懵逼的印大少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从床头柜里摸出它来。
夏嘉茂伸手去拿,却直接被他躲过。
夏嘉茂这时却出声了。
他推开印飞扬,再次站在了床边软绵的地毯上。
“我只是来拿回昨天落在这里的东西,印少可否还给我。”
谁想到他也会被经历一次拔穴无情?还真是报应么?
我印飞扬从来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可是你跑什么!我就那么可怕?
不知不觉间,印飞扬的气愤已经诡异地跑偏了方向,以致他发现夏嘉茂回来时,心中最先升起的情绪竟是庆幸。
印飞扬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活该?”
这是赖上了,我才是被谁的那个,吃亏的是谁,虽然确实爽到了。夏嘉茂瞥了眼印飞扬的脸色,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默然不语。
印飞扬却是直接把他的不回应当作默认,揽着人的腰身,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
谁知他手还没移走,就被人揽住腰身,直接摔到床上。
床单上还残留着昨日的污迹,白色的精斑以及已然干涸的浊液,夏嘉茂被摔得一晕,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发现这个姿势诡异地熟悉。
男人跨坐在他腰腹之间,伸手捏住他下巴,鼻尖对着鼻尖,极为寻常般在他唇上轻印一下,而后才退开。
可别出事了啊。夏嘉茂感觉冷汗都要下来了,拿着刚向佣人要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房间内依旧是昨晚的模样,窗帘只是半掩,自然光从玻璃中透进来,为床上的人涂上一层金辉,明暗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夏嘉茂将玻璃杯置在桌上,轻声唤了几声:“印少?”
等等,自己上楼时肯定还在,那就应该是在印飞扬那边。
印飞扬……他不会还昏着吧!
唐承宣依旧熟睡着,可眉目舒展,只是一瞥便能看出浓浓的春情,似乎比平常更加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整个人像是加了个滤镜。
就当这是友情的一种吧,唐承宣吃起来也确实挺棒,夏嘉茂苦中作乐地想着。
他与唐承宣纠缠着,在宽大的餐桌上互相挑逗厮磨。
最后两人一起射了,又是见鬼的内射。享受了会儿激情的余韵,夏嘉茂起身下了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