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梧忧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愿我出家,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白鸢炣炘:“你说。”
白鸢梧忧:“你答应我这次巡军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然后等你回来,就帮我阻拦母皇给我安排的所有亲事,还有要承诺我,除非需要我去和亲,否则绝不逼我嫁人。”
白鸢炣炘:“可皇兄,你……”
皇兄是皇室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没了守宫砂,若被母皇知道,很有可能会为了皇家体面把他幽禁,还可能会让他剃发出家。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白鸢梧忧反过来安慰她:“我没关系的,本来我也不想嫁人,现在这样反而更好,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剃度出家,下半辈子都用来侍奉神佛。”
白鸢梧忧一动不敢动,脸红红的,低头垂目,“……是我太想见你了。”
“……”白鸢炣炘微楞,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皇兄,虽然之前那件事是被人所害不得已才发生的,但我也有责任,所以我会负责。”
白鸢梧忧心里忽然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若无其事的问她:“你要怎么负责?”
没走多远,白鸢炣炘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趁着白玥不注意,就顺着他衣服岔开的地方伸进去,一直摸到他的下身,把小小的软肉放在手心揉弄。
“不必,做都做了,就这样吧,知道真相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停了一会白鸢炣娇又问:“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
阿隼:“属下安排了两队人手,会尽全力把他们狙击在路上!”
离了大臣们的视线范围,挥退侍从,白鸢炣炘换了个姿势,一手拉着白鸢梧忧的手,一手搂着他的腰,让他把重心压些在自己身上,才扶着他继续走。
白玥失落低下头,“但还是失败了……”
看着他越来越沮丧,白鸢炣炘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负面情绪似乎已经影响到白玥了,错事是她做下的,总不能让他们一个两个都因为她而难过。
白鸢炣炘想了想,对白玥说:“白玥,我现在觉得好累,你到我这来,让我靠在你身上休息一下吧。”
白玥:“殿下,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白鸢炣炘听到后,奇怪的转过头看向他。
看到她的表情,白玥也发觉自己似乎太刻意了些,又换了说法,“那个你之前不是说想学武吗,要不趁着现在无事我教你吧?”
白玥听白鸢炣炘解释过她那天为什么回来那么晚,所以也知道她跟白鸢梧忧发生的事,看到她一直在沉思,他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但这事他真的帮不上忙,如果殿下只是被算计不小心破了别人的身,他是愿意劝她收了那个人的,他也是男子,自然知道男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就算她对那人没有感情,也可以考虑以后慢慢培养,而对那个人来说,虽然可能不会得到一个对他有情的妻主,但至少能让他有个避风港。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殿下不愿收了那个人,或者那人是别人派来监视她的,他也可以暗中帮她解决掉。
目送那道紫红色身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这样就好,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他骗自己,他永远都是属于她的人,只是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真的要彻底结束了。
哪怕是残存的血亲关系,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毫不避嫌,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若是被人诟病,他没有办法自证清白,到那时他只会成为她的阻碍,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鸢炣炘离开皇宫,带着白玥和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动身前往榕雁城。
“皇兄……”
不知为何,白鸢炣炘总觉得白鸢梧忧的背影看起来无比落寞,还有一种如果这么离开就会跟他彻底断绝关系的感觉,她不想那样!
“我今日就会启程离开,但如果你有想到任何要求,或者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都可以让昙侗给我传信,他是影卫,有特殊的方式联络到我。”给白鸢梧忧留下一个可以跟她保持联络的办法,她才缓缓起身。
看到白鸢梧忧,白鸢炣炘快步走到他面前,“皇兄,好久不见……”
“……皇妹。”
怕被别人看出异样,白鸢炣炘赶紧说:“皇兄,让我去你宫里讨杯茶吃吧!”
白鸢炣炘猜测,皇兄应该是不愿意因为失了贞,就要被硬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他虽然性子温和柔弱,但到底是皇族之人,有自己的傲骨,这个她能理解,她也是希望他能幸福的,所以在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之前不逼他嫁人她可以答应,等遇到了,相信皇兄自己应该也会取消这个承诺的。
白鸢炣炘:“好,我答应!”
仿佛要把白鸢炣炘印在心里似的,白鸢梧忧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强逼自己转过身去,把她赶走,“你走吧,这事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起。”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他意外跟她发生关系,给他毫无光亮的人生点燃了一点光亮,他已经满足了,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禁忌关系是不容于世的,他不希望让她因此有什么祸患,所以他想去神佛跟前赎罪,连同她那份一起,求神佛就算有报应,也只报应在他一个人身上吧。
“那怎么行!”她怎么可能让皇兄再那么委曲求全。
白鸢梧忧明白白鸢炣炘是不想他受苦,但他们总要有人为此承担后果,他不希望她受苦所以当然要他来担负这些,但是如果这个决定会让她伤心难过,那就得不偿失了。
“皇兄觉得怎么才能出气,你打我或者刺我几刀都可以,又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会尽力去做。”白鸢炣炘看着他认真的说。
听到她说出的办法,白鸢梧忧心中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是啊,他们是亲兄妹,他怎么能奢望她会说什么别的方法,但让他伤害她,对他来说只会比让他自己受伤更痛。
白鸢梧忧移开视线,“不用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些事,况且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自然是要怪那个给我们下药的人。”
到了长乐宫,白鸢炣炘一直把白鸢梧忧扶回床上才放开手,“身子还好吗?”
白鸢梧忧羞涩点头。
因为有白玥的经验,白鸢炣炘靠近坐在他身边,用略熟练的手法,帮他揉腰,“你想见我让昙侗来通知我一声就好,干嘛非要自己强撑着过去。”
“好!”白玥听到自己能帮她做些事,高兴极了,兴奋的下马,走到她那边去。
白玥刚要上马坐到白鸢炣炘身后去,就被她拦下,然后她让出前面的位置,示意他坐在她身前,白玥没有犹豫,轻松一跃就稳稳的坐在她前面。
白玥牵着两匹马的马绳,被白鸢炣炘从背后环抱着,现在的白鸢炣炘下巴才将将勉强能放在他肩上,从前面看,只能看到她的额头。
“……”白鸢炣炘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个、那个……”白玥慌得四处乱瞄,想再找个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事,最终还是没想到,也看出白鸢炣炘已经知道自己在找话题,只好放弃,“对不起……”
白鸢炣炘淡然一笑:“我知道你是想逗我开心,让我释怀些,谢谢。”
可那个人是白鸢梧忧,是白鸢国的大皇子,她的亲哥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是亲兄妹,殿下不能娶他,但是不娶,她也相当于完全湮灭了他出嫁的可能,现在真的是个完全两难的境况。
他没办法帮她做决定,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想办法逗她开心,劝她先放松心情,等解决眼下的问题后,再去考虑大皇子的事了。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先往偏离些的方向,那个他们谎称有叛军的地方走了一段,虽然路上行程匆匆,但这条路上风景十分秀丽,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程,也不失为一种游览。
尽管走了几日路程,白鸢炣炘却一直都在惦念白鸢梧忧。
皇兄的态度明显是在委屈求全,明明她早就打定主意不要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但重生至今,她好像一件事都没办到,到底是她手脚太慢,还是她真的就这么无能……
白鸢梧忧:“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以免被别人说闲话。”
白鸢炣炘犹豫着还是迈出离开的脚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远去,白鸢梧忧渐渐转过身来,不自觉的起身想追随那道身影,泪珠晶莹,如雨点般落下,抬起衣袖拂去泪珠,不让那层薄雾挡住视线。
说完也不等他点头,给跟在旁边的大臣们点头示意一下,就拉起他的手就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人群之后,白鸢炣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相握离开。
阿隼:“主子,我们调查的结果要告诉二公主和大皇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