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允羲河揉着萧琬琰发冷的手,激愤之下见萧琬琰竟缓缓睁开眼,气力不济却仍将手伸进袖兜里摸索,然则已经虚弱地连手指都聚不拢,只得对允羲河说:“羲河哥哥……二皇兄配的药在袖子里带、带着……”
允羲河如落水握一稻草,忙从萧琬琰袖子里摸出一个清透玉颈瓶,却因为手抖几次没能拔开软木塞,一旁的军医急忙替他启开倒出一粒药,允羲河接过喂进萧琬琰嘴里。萧琬琰浅笑地看着允羲河,分外顺从地吞下药,轻声说了句:“羲河哥哥、别急……”就气息渐弱地昏了过去。
萧琬琰吐得面色皂白,半阖着眼推开允羲河替他拭嘴的手,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道:“你别……脏。”
允羲河见萧琬琰覆着小腹往下蹲,怕他内伤生冷、客寒犯胃,更怕他质弱经伤、受孕不固,一时不敢轻易碰动他,只得心如火灼地随着他往下蹲,不住地唤他道:“琰琰、琰琰你怎样?”
原本走过来的周峻磊与徐昱也被这突遭的变故惊了心,徐昱一看周峻磊手中的瓷盆,登下了然,忙夺过瓷盆丢在一旁,又让周峻磊快去传驻营军医来,自己则去庖厨取温水。
萧琬琰几乎跪倒在地上,倒逆而致眸光涣散,一气之下杂病相侵,两胁作疼牵动心悸,又兼少腹胀满、腰痛涩滞。允羲河见萧琬琰攥着衣襟呕得形脱气促,心如火燎地揽住住他的膝弯将人拦腰抱起,快步折返回营帐,一旁呆立的蒋达野也才回神追着允羲河过去。
允羲河方一到帷帐,军医也正前来,允羲河急忙将萧琬琰放在铺了兽皮的炕床上,握着他的手怕得发抖。
萧琬琰攥着心口的衣料低声粗喘,允羲河接过徐昱递来的温水却半口也喂不进去,只在萧琬琰苍白的嘴角滑过一条水痕。军医向来善治皮外创伤,如今见此不敢怠慢却心里无底,只硬着头先一搭脉,回道:“脉沉紧弦滑,小夫人恐是受了惊吓,伤了胎气,又牵动心症……多症相继,末将愚钝不敢擅用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