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物种无法直视神明的眼睛，这个小朋友却是个例外。

反倒是他，从小朋友的眼睛里看见无数星辰的诞生与湮灭。

他被这双棕色的眸子蛊惑，在意识回归躯壳之前，他回应了小朋友的请求。

他眼睁睁看着小朋友把鼻涕泡泡糊在自己腿上，还糊出了一个小心心。

这个小朋友的身上有着接近宇宙本源的气息，他并不讨厌。

越接近本源，意味着能在他的身边，以独立的意识存在越久。

裴幼安是裴谦捡到的孩子。

说捡到并不贴切。是小家伙缠上他的腿，抱住就不肯松手，比刚出生的小触手还要粘人。

人类小孩儿问：“你可以带我走吗？”

“我准许你的追随。”

但人类无法承受他的存在。

他有一点动心。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我不知道。”小朋友仰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喜欢你，你可以带我走吗？”

人类的语言并不复杂，他是另一个世界的神明，可以迅速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所以他好奇：“你不怕我是坏人？”

“不怕，你那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