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本来因为戒榕无缘无故退出选拔赛就气得吐血，看到戒榕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气得把记录板摔到戒榕身上，“想练就好好练，不想练就赶紧滚蛋！多少人为了进国家队每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你要是不想练了，就赶紧走，不要浪费队里的资源，抢别人位子！”

戒榕想起来他以前答应过沈研要进国家队，虽然和沈研分开了，但是答应过他的事情要做到。戒榕打起精神，捡起掉在地上的记录板　“对不起教练，我会好好练的。”

教练接过板子，“戒榕，你天赋很好，不应该浪费。你现在专心训练，不要把精力花在别的地方，好好准备明年的选拔赛，还是很有机会的。”

“等会儿，等会儿。”沈研踮着脚往领奖台那边看。台上穿着学士服的人朝人群里扫了一眼，目光滑过沈研的脸，沈研立马低下了头，想藏起自己的脸。“走吧。”

戒榕看到了沈研，或者说从沈研上台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看着沈研跟校长合影时的笑容。他没了我，应该过得更开心吧。

戒榕从医院回来后就回宿舍清行李了，把东西全部都搬到那个曾经囚禁沈研的房子里，虽然离学校很远，交通很不方便。但他在那间宿舍里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每多待一秒他的心就觉得多了一分凌迟。

那天晚上，戒榕躺在床上，在短信框里打了长长一段话，想了又想，还是全部删掉，只剩一根线在空白的屏幕里跳动。他打开相册，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后面全是沈研，开心的不开心的，偷拍的自拍的，单人的合照的，全是沈研。戒榕一路翻下来，每一张都放大了看。可是沈研的照片那么多张，竟然没有一张他们两个人的合影。

戒榕把沈研所有照片选出来，选择删除，他看着选中的三百多张相片，红了眼眶，咬了咬牙，抖着手指按下确定。照片一瞬间清零。就如同他们相互纠缠几年，全部清零。

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当时走的太急，没认真看，竟然多拿了一件沈研的衣服。戒榕跪坐在地上，捧着沈研的衣服，慢慢把脸埋在里面，像是瘾君子碰到了毒药，拼命嗅着上面的沈研残留的气息，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没了沈研的日子跟戒榕大部分的生活一样，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买东西，一个人睡觉。但又不一样，他上学的时候会想沈研在干什么，起床了没有；吃饭的时候会想沈研吃了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买东西的时候会想沈研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洗衣液，想跟他用一个味道，就好像沈研还在自己身边；睡觉的时候会想沈研的脚是不是还那么冰，没有人给他捂他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但是他不敢问，他也没有资格问。他删除了沈研所有的联系方式，害怕自己打扰他，甚至连简单的节日问候都不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