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怜爱,那是假的,尤其在他放松之后,自己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怕压着你,于是他转了个身,把你放置在沙发里侧,与你相拥着。
你背部是松软的沙发靠背,面前是个温软的人,这一瞬间你感觉自己好像被保护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让你迸发了强烈的情感。
你差点就捏着他的下巴与他热吻了。
扶桑原本还有点茫然,等接触到你的眼神之后,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冲去洗澡,然后火速出来,带着水汽就扑到了你怀里。
他仰着头去亲你的下巴,在你脖子上啄吻,问你:“要做吗?”
你抱住他,顺着他的背轻抚他,“不做,只是想抱抱你。”
他离家太久了,自己也不知道家乡的饭菜该是什么样的味道了。
你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就坐在你对面吃饭,看起来什么都很好的样子,垂着眼眸,鼓着腮帮子在咀嚼。
但你知道他满身创伤,那些已经愈合了的,和不会在皮肉上显露出来的伤口,以新鲜的姿态明晃晃的展露在你眼中。
你下班的时候,扶桑就在杂货店门口等着你。
他一直盯着写字楼里走出来的人,直到看到你才雀跃地朝你奔过来。
晚饭是扶桑动手做的,味道对你来说有点奇怪,与他娴熟的烹饪手法相比,这个味道显得很不正宗。
老板人还不错,对扶桑印象也还可以,你演得也很尽力,三方因素缺一不可,你成功的说服了老板。
老板配合了你的演出,扶桑回来的时候他就扭头看电视,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话一样。
扶桑拉着你回家,什么异样也没察觉。
几乎一个礼拜,你都在观察他和杂货店老板的相处。
在你休息日的前一天,你打发了扶桑去给你买东西,你打算趁他不在跟老板谈一谈。
你请求老板把扶桑留在店铺里帮忙,干杂活还是收银都无所谓,工资低点也没关系。
你喊了他的名字,而他抬眸看向你。
你捧着他的脸,从额头到下巴你都亲了一边,他无声笑起来,把你搂得特别紧。
这一天你在他睡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倒是很乖,起码你去看他的时候他都在杂货店里。
他跟老板一块儿看电视剧,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有客人过来买烟的时候,他还会顺手帮老板招呼一下客人。
中午你们一起吃的饭,商量了一下晚上回家吃什么,然后你就陪他在杂货店待了一会儿。
你感受到了爱,也产生了爱。
“扶桑。”
但你擅长忍耐,你既不想让他感到突然,也怕自己是一时昏了头。
他在你怀里笑,趴在你胸口上,眯着眼享受你的抚摸,毛茸茸的脑袋就挨着你的下巴。
你与他贴得很近,双腿交缠,四臂互拥,彼此的呼吸与心跳都相融成了一个频率。
他身上沐浴后的香气,他的体温,他肌肤的触感和他柔软的头发,形嗅触,多感联合,他的一切包裹着你。
他肯定被人殴打过,那些人也许曾经把饭菜连着餐盘一起倒扣在他脑袋上,然后大声讥讽他。
越是靠近他,你就越是能感受到他过往的苦痛。
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洗完澡之后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坐到了沙发上。
你在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后来你终于想明白了。
他做饭的手法被人调教过了。
他不是做不出好吃的,符合你口味的饭菜,而是他已经习惯了把食材烹饪出这种味道。
你在心中为老板点赞。
你跟老板编了一套说辞,说他是在校内被人排挤,目前是休学调整心理状况的阶段,你恳求老板接纳他,让他能多跟他人接触,建立社交信心。
你毕生的演技目前分了两波用,一波在医院里发挥了,一波现在正用在杂货店。
你内心默默祈祷接下来不要再有这种考验演技的事了,不然你只能透支自己下辈子的演技了。
你在房间里翻曾经的同学录,手机里的通讯录,网页上搜索到的联系电话,你需要一个能帮你的人,你想要赶紧给他弄到一张身份证。
接下来的生活几乎是一样的,他跟着你去上班,在杂货店里看电视等你一起回家,为你做早饭晚饭,晚上时不时跟你粘腻一会儿。
你没有跟他说饭菜的问题,你只偶尔跟他提一下,说你不喜欢什么样的,你想吃什么样的,他很快就会为你调整。
直到上班时间要到了,你才回去。
这个期间老板并没有赶你们,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不算很和蔼,但也不刻薄,他一心就盯着墙上的旧电视看。
你和扶桑在店里休息或者聊天,他一点都不管,但还算记得自己这里是个店铺,偶尔会回头看一眼你俩,确保你俩没有偷拿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