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敢跟你说话，有时候吃着饭眼泪都往下掉，但你能感受到他不是故意装可怜，而是情绪不受控制。

他很后悔。

一时冲动做了愚蠢的事，所以他短暂拥有的这一切，很快就要失去了。

他仍然试图挣扎，含着泪水苦求你。

你摇摇头，说：“这些不是你欺骗他人，毁我名誉的理由。”

“等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你就离开。”

“所以我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嫉妒……对不起，对不起。”

你把他从你怀里拽出来，费了点力气。

而一离开你的怀抱，他整个人就失了力气一样，随便你怎么摆弄，他都不动弹一下的。

他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跟你说话。

“我知道我只是暂住在这里，但是你跟我说，明天吃什么，明天怎么样的时候，我都好高兴，我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

“那天你跟我说‘走吧，回去吧’，我觉得天都在转，我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对不起……”

他向你道歉。

至此，你们就没有再交流过了。

你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打在你手臂上。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强忍抽泣，因此他再开口，嗓子变得很紧，出声哑了许多。

“我身体很软，只要你喜欢，想用什么姿势都可以，用道具也可以……”

“……你算是已经逃离了曾经的牢笼，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他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你。

“最后一晚了，你要不要……？”

检查报告没有出来，你不能保证他是健康无疾病的。

如果他身上有血液传染病，而你手上又有细微未察觉的伤口，你被感染了，谁能为此负责？

“你的报告结果明天就可以去拿了，你想好接下来要怎么生活了吗？”

他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现实中你还没见过谁能哭得这么赏心悦目，以至于你有一瞬间的分神。

你在想，他哭得这么好看，身上的伤这么多，也算是有合理的解释了。

在去拿检查报告的前一晚，你照例给他上药。

主要是背部的鞭伤，他的后穴已经好了很多，但你仍然带着一次性医用手套。

这是对他的伤口负责，避免你手上的细菌污染他的伤口，同时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015

自你拒绝他之后，他的状况就不太对。

他蔫巴巴的，就像一株被太阳暴晒过的幼苗，叶片全部卷了起来。

唯独还会看着你，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对不起……”

“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的听话的，别赶我走。”

他的眼泪是止也止不住啊，你衣裳已经湿了一大块了。

“我好高兴，但是这一切都跟梦一样……”

他将脸埋在你怀里，声音传出来变得发闷。

一直到第二天你陪他去拿了检查报告，出了医院的门你跟他道别，而他一声不吭，掉着眼泪注视你离开。

他不是完全健康的，毕竟被那么多人操弄过。

唯一幸运的是他没有感染难以根治的疾病，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苦难总会终结。

你用手背抵住他的额头，不许他再贴着你的手臂轻蹭。

你看到他被你制止后僵住的身形，也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泪珠滴落在你手臂上。

他伸手替你擦去了那一片水渍，热乎的掌心一瞬则过，只留下紧绷感和一片冰凉。

“没关系的，我不会因此赖着你，只是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具身体。”

他说着话，忽然凑过来往你身上蹭，他摆出最适合挨肏的姿势，脸贴着你的手臂，轻轻柔柔的挨蹭你。

“如果你不嫌脏……”

虽然要赶他走了，但你也不能完全不在意他接下来的生活。

如果把人治好了放出去，只是方便了外面的流氓操弄他，那你岂不是在造孽。

他没有回应你，所以你只好接着说，“外面有一些好心人可能会接纳你，工资高低我说不准，但应该够你生活。”

“我可以跟他道歉，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仰着头哀求你，哭得鼻头都红了。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