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州来的时候,只是给宋依依的手机发了消息。男人认为自己已经被宋依依那样过了,那么宋依依必然是对他有所关照的。所以刚好周末的闲暇时间,顾清州便自作主张的来了。
他知晓宋依依很喜欢自己做得中式糕点,所以做了点绿豆糕准备带过去。
眼下宋依依站在视角盲区,望着顾清州收敛起了温润面庞,将那装着绿豆糕的点心盒轻巧的放在茶几上,随后没好气的提了一句:
“是顾清州,你们见过的。”
“好。”
冷不丁回复了一个字的沈斯堂,独自下楼与顾清州碰面。
“……”
“楼下那位又是你的谁?”
他问得严肃,声音也冷淡。
“你有客人来了。”
不知何时上楼的沈斯堂,声音依旧低沉。
宋依依的懒腰伸了个一半,她回头望着沈斯堂问了一句:
完全无视沈斯堂,径直走过客厅,正准备走上楼梯的顾清州,听到了沈斯堂轻轻而又缥缈的一句:
“依依都已经碰过我了,你呢?”
“彼此彼此。”
对待这种人,还不如干脆将事情摆明了说。于是沈斯堂也不愿周旋下去,老男人定了定神,随后道:
“你我不过都是一路子人。”
“那又如何,殊途同归没听说过么?”
沈斯堂礼貌地回应一句,瞥了一眼那点心盒,老男人将手搭在沙发边缘,颇有几分别墅男主人的架势。
“于情于理,你不过就是个暂住。”
顾清州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年来沈斯堂的所作所为,所以挑了个大好时光,本想与宋依依好好度过,没曾想碰到了这男人。
-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门铃声。
太过于舒适的环境让宋依依犯懒,不想逃离睡眠的怀抱,她朝着客厅里的沈斯堂就是一句吩咐:
“这别墅是依依的吧?”
战争一触即发,宋依依是知道顾清州性子的。哪怕多年未见,凭借着幼年的了解,她知道顾清州面对外人的冷淡疏离,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他所厌恶的沈斯堂。
“是她的房子。”
宋依依在摇椅上又躺了会儿,方才披上了外套,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注视着两男人的一举一动。
茶杯温热,里面是刚泡好的香醇奶茶。捧在手里美滋滋,宋依依颇有兴趣的看着楼下两男人的对峙。
-
宋依依一愣想起了顾清州给自己发的消息,她立马反应过来开玩笑似的反问:
“你吃醋了?”
沈斯堂没有回答,但宋依依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了然。她也不想安抚老男人更何况也没有那份耐心,于是她抬头和沈斯堂说着:
“谁啊?”
沈斯堂没有回答,意识到什么的宋依依又补充上了一句:
“谢谢开门。”
走了几节楼梯的顾清州,望着站在楼梯拐角注视着一切的宋依依,唇角牵起了一抹温润笑意。
“依依,我正要去找你。”
抱臂冷笑的顾清州仍旧不想多看一眼沈斯堂,他今天特意将长发散了下来,穿着的衣服也是宋依依最爱的中式复古风格。
顾清州撩了撩长发,最后说道:
“我没有兴趣同你讨论这些,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依依的。”
“可我是他的丈夫,结婚证还在我房间,需要我亲自拿下来给你看么?”
特意将“亲自”二字咬得很重,沈斯堂知道对面的人是顾清州。比起牧泽熙那样沉不住气的孩子,更加难以对付。
和自己是一类人,也是虚伪的两副面孔。在依依面前还假惺惺扮演着温润竹马的把戏,而今依依不在他倒是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去开一下门。”
没能听到沈斯堂的回答,也有可能是老男人应了,但宋依依根本不在意。
鸟鸣声悦耳,花香扑鼻,意识到有客人来的宋依依还是一鼓作气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