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在此时,我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坚决的决定。
“大家欢迎从总指挥部来的奥斯维德先生,为我们的装备提供武装建议。”艾登的眼神还在定定的看着我,只是嘴里用不会暴露的语气公事公办地介绍。
我抬起头看见还是活生生的,近在咫尺的人,已经无法克制自己想把他的一切,所有的细节用我的眼睛描绘下来。我心中所有彷徨的不确定都在此时安定下来。
“我们必须选出一支敢死队。”
我坐在临近的会议室的办公桌,其中传来的巨大声响让我微微皱眉,这样的会议还在天天开,从早到晚。
“我知道,但是,虫母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司令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他手底下的兵哪个不都是他一步一步亲自带出来的,比起干巴巴的数据,他更难以抉择让谁去死。
“我的大……”
“我的大!”
最后,我们俩人隔着屏幕隔着上前光年的距离,默契地笑了,彼此的脸和声音已经成相隔异地我们之间最大的甜蜜。
我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小朋友。
“你知道吗?我听见一个说法。”在行军的间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公共线路连接到学院的电话。
“什么?”我脱下防护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温顿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墨色般的太空。
他眼前浮现出那天奥斯维德在机械之上攀上巅峰后高高扬起的天鹅般的脖颈,和他在遥遥在眺望星际的悲伤的眼睛。
“是在寻找,艾登星吗?”
所有参与过那场生死战的军人都难以忘怀,他们真正见识到了那个在传奇声中一直走来的被称为现世巨擘的男人的碾压般的机械操控技能。数千米铺展开的星际战线已经被网状的可操控机甲围堵的水泄不通,他用自己巍峨的“钢铁”城墙护住了所有原本要牺牲的生命。
“你在做什么!”艾登目眦尽裂,撕心裂肺的模样透过小小的屏幕,断断续续的传来。但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等他和他抱住的虫母一起跌进虫洞后,他们将会一起死去,那屏幕中的爱人的脸就再也看不到了。
“艾登……”我的声音很小,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脑电控制数千的机甲已经让我过度负荷,我甚至感觉到从眼睛、耳朵及鼻孔中溢出的血液,但我依旧很努力地在说:“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他却不知每当他轻轻阖上门后,我在黑暗中睁大的溢出悲伤的眼睛。
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
临近上战场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安顿我,一定要跟紧他,千万注意安全。那个明明之前还是我的学生的小孩子,啰嗦的像个老父亲。
他一双眼睛脉脉看着我,更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融进了无边的星光中。
他将我按倒,伏在我的身上,温柔且坚定地劈开我身体最隐秘的角落,用那勃起的坚挺玩意儿,一下又一下摩擦着我柔嫩的内壁,勾连出一串暴风疾雨般的快感。
“奥斯维德,你好美,”他轻柔地吻在我的额头之上,像是在亲吻最神圣的存在。
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是忙得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
但是他还是那么奢侈地愿意浪费自己的仅有一丁点休息时间,坚持每天深夜来他的宿舍,在我的额上印上一个轻柔般如同鹅毛拂过的吻。
“我听说,坎德尔那老家伙手底下一个小队主动请缨了。”
“你是说,艾登他们……”
耳朵中无意捕捉到的字眼,让我坐在乱哄哄的指战部却如坠冰窟。巨大的情绪,在我的胸膛中翻滚,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像是溺水一般,已经无法呼吸。握住光标的手颤抖得像是在极寒的冰地赤身求生。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两颗渴望而炽热的心变得更好。虫族与变异虫之间的战争开始胶着,甚至出现疲态,一波又一波投上前线的年轻的生命,又轮又一轮的伤亡,连所有军事学院的老师也开始在军中任职。
战争之下没有爱情。艾登一跃成为了第一军团的上校,我主动请缨去了第一军团做了高级顾问。但是我依旧难以和前线上浴血奋战不解衣带的他难以相见。
“你要知道,不想办法除去这次虫潮中间的小型虫母,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送死。”总参谋激愤地拍桌,“这次前线传来的数据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们都说,天上每个未知没有探明的星辰都是对人的思念形成的。”他的眼睛亮了亮,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我的奥斯维德星,已经好大好大了。”
“我的艾登星才更大呢。”我抱胸凶巴巴的说。
“我的才大,”他像是一个无赖的小孩子,嘟着嘴闷闷的说道。
“奥斯维德,奥斯维德……”艾登使劲摇着头,止不住的眼泪顺着泛红的眼眶往下掉落,哽咽的声腔充满了化不开的悲伤。
“艾登……奥斯维德星,永远与你同在。”我在跌入黑暗时,流着眼泪笑着说。
蓦的,所有的情景开始摇晃,一切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判别,只有胸腔中一颗悲伤唏嘘的心。
我握住他正整理我衣襟的手。他抬眸,那张脸上已经拥有了一名军人的成熟和刚毅,但是那双眼睛依旧充满希望和朝气。我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睑,他像是被我逗笑了,卒然绽放的单纯的笑显得意外美好。
真好。
我也笑了。
我被反复堆积的快感送上最后的巅峰时,他也射在了我的体内,温热的液体却仿佛灼烫了我心脏。
“我爱你。”
“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