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
单当华皱了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然而下一秒巨大的力道却拉扯着他向前,在步上楼梯的瞬间,他开始挣扎起来,死活都不肯上去。
这傻子发起横来,力道也大的很。
他就站在敞开的窗户前,雨水随着冰冷的风吹湿了他的头发,衣服近乎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他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似得,手上无措的捧着那深红色的玫瑰花,尽管它已经在坠落的过程之中散成虚弱的形状。
那分明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体却饱含青涩,被薄薄衣服勾勒出消瘦线条的身体瑟瑟发抖着,他低着头,似乎有些不解那已经散开的花瓣,努力的勾着手指试图将它们重新捏在一起,然而那只会让这些可怜玫瑰的下场更加的凄惨。
阮澜的眸子渐渐凝起了某种浓色。
令人作呕。
阮澜不再看他一眼,抬脚的瞬间似乎听到他呜咽了一声,然而并不影响他离开的步伐。
下半夜的时候外面刮起了暴风,淅淅沥沥的雨滴很快就倾盆而下,温度急转直下,有风漏进没有关实的窗户,带来一股冰凉的气息。雨水很快就飘了进来,打湿了窗帘,花瓶在冰冷的风下摇摇欲坠,最后被“砰”的一下轻轻撞上,很快就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碎裂在地上,娇嫩的花瓣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远远看去,像是凝固了一大滩血液。
他太瘦,太黑,被这样欺负了也只会倒在这焦热的空气里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惹人厌烦。
谁也不会来救他。
阮澜喜欢安静,佣人的住所在花园的对面,六点过后,这里除了这个傻子便再没有外人,所有的哀求哭泣都被困在这豪华冷清的房子里,只有焦灼的空气蒸腾着痛楚,随着时间越发难熬。
只是单当华实在算不上美人儿,他的五官最多只能说是英挺,只有那双眼睛,睫毛细密纤长,掩的里面那漆黑的眼珠纯澈如玻璃,身体也是又瘦又长,只是小腿纤细,肌肉恰好的盖在上面,深色的皮肤细密光滑……可这无论如何都与情色韵味沾染上任何关系,然而当他在那红色玫瑰盛开之下抬起湿润的双眸的时候,许是因为昏暗的灯光,又或是因为那鲜红的,被囫囵咽下的红色殷桃,一切的情潮都拥有了宣泄的借口。
他的裤子松松垮垮,很轻易的就被褪了下来,他根本就没有穿内裤,或许是因为不方便,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不会穿,半软的性器少见的粉嫩,不算小,却也并不大,蜗居在稀少的细软的体毛里,大腿根部的皮肤比起外面的皮肤简直可以用雪白来形容,只是分界线明确的令人发笑,单当华缩着肩膀,似乎不明白阮澜的动作,只是当阮澜的手指戏弄似得拨动了一下他的性器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有了感觉,半硬的性器颤颤巍巍的翘了起来,下意识的挺动了腰身,性器蹭着阮澜的手心,像是只讨好的大狗。
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一动,有遗留的水珠从发中流下,顺着颜色颇深的颈部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阮澜的眸子渐渐深了。
他知道缺什么了。
时针逐渐转过两轮,四点的天因为暴雨的原因而更加的昏暗,窗外已经安静下来,只有滴滴答答的雨滴从叶子上划落,惊扰了安静的夜。
纸张被猛地撕碎的声音惊吓了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单当华,他睁大了黑漆漆的眸子,迷惑的看着不远处烦躁的扯开画纸的阮澜:他的眼角因为长时间的熬夜而染上了殷红之色,皮肤雪白,看上去越发的妖异,只是他的眼底眉梢全是掩盖不住的暴躁与烦闷——缺了什么。
但是他找不到。
阮澜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傻子的身体可以说是非常美的,对于他来说,相比较充斥着爆炸感的肌肉线条,他更加偏向于这种带了点瘦弱却又柔韧的曲线,手指顺着那光滑的小腿渐渐向上,触碰到光洁的大腿的时候,就看到那鼓囔囔的一团又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嘲弄的轻哼。
即便是下身如此,单当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摇,那可以说是“天真无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阮澜,与他情动的下半身仿佛身处两个次元。
阮澜愣了愣,随即哼笑了一声。
抓扯着单当华的力气越发的强悍,他扯过他的胳膊,低声道:“……允许你上去。”
得到了允许的单当华不再抵抗,乖乖的跟在阮澜身后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大型犬,打开房门:展现的是巨大的画室,及地的玻璃窗印出外面浓郁的黑暗,黑色的树影张牙舞爪的抽动着,发出恐怖的呼啸。
炎热的夏季,即便是在漆黑的夜,炙热依旧在空气里蔓延,焦灼,难耐,夹杂着某种心痒难耐的气息。
窗外的玫瑰在女仆的照顾下开的异常娇艳,艳红的花朵盘旋在深绿叶片丛中,有着淡淡的草腥气,然而在过分浓郁的玫瑰花香下显得微不足道,当然,也隐藏了另外一些味道。
他很会出汗。
阮澜面上满是不耐,他强忍着实行粗暴举动的欲望,忍耐道:“为什么不走?”
语毕不由嘲弄了撇了一下嘴角:他这是打算跟傻子交流?
然而单当华真的回答了他,他瘪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却又十分的认真:“那是哥哥的地方,不能上去。”
他就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忽然,他踏破了沉默,一步步向着那个佝偻成一团的人走去。
他的脚步不轻,然而单当华却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其他动静,像是雨声,又像是他身后的脚步声。
被拽起来的时候他惊慌失措的抬起眼,却在看到阮澜的瞬间安静下来,他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呆呆的神色柔软而快乐,单当华手里小心翼翼捧着那鲜艳的红色玫瑰,咧开嘴朝着阮澜露出灿烂的微笑——阮澜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面瘦弱的手腕。
不一会儿,楼上响起“咔擦”的门响,阮澜面色不善,他的身上还粘着一点儿颜料,扑面而来的压抑的烦躁如同黑暗里将袭的野兽: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画出满意的作品了,灵感只在一霎那涌现,剩下的时间不过只是将废料在画纸上涂抹罢了,没有灵魂的画作只是一张废纸。
在这种时候没人敢触他霉头,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个傻子,又怎么会懂呢?
阮澜讨厌弱者,也讨厌不识相的傻子,前者让他不屑,后者让他厌烦。
幼犬似的哼噎声在禁闭空间里显得模糊不清,单当华抬起湿漉漉的脸,口水与鼻涕脏兮兮的,一点儿都不惹人怜爱,他蜷缩成一团,委屈无比,即便是只有六七岁的智力应该也能够让他懂得趋利避害才对,可他完全意识不到带给他疼痛的就是眼前的人,即便是刚刚惨遭疼痛,抬眼看向阮澜的眼神依旧是傻乎乎的依赖。
盲目的依赖。
被顺着脖子往下抚摸的时候,单当华歪着脖子笑的咯咯的,“痒”他不住的说着,他不知道阮澜在对他做什么,只是他很喜欢被他触碰的感觉,他的手掌暖乎乎的,好像他奶奶摸他脑袋时候的感觉。他的衣服又薄又透,即便是在时间的蒸发下已经干了的布料也无法完全遮挡他那不自觉立起来的乳尖,小小的两粒,顶起了小小的尖,被隔着衣服轻轻揉动的时候,单当华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他脸上的笑终于不再灿烂的像个小太阳,似乎有些不解,又像是委屈,他瘪了瘪嘴,歪着头看着阮澜,嘴里小小声的叫他:“哥哥?”
阮澜背着光,他的脸几乎隐藏在了黑暗之下,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小小坚硬的乳尖,看它隐约透出白色布料而显出的深色,他捏了画笔,直直的扫向那显眼的两点,上面还粘着少量的红色颜料,冰凉酥凉的触感让单当华一下子停止了脊背,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陌生,莫名的恐惧让单当华下意识的想逃,然而他看着眼前的阮澜,满心的信任让他停留下了动作,只是他的身影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眸子里的黑色更加湿润了,他瑟缩在阮澜投下的阴影里,只能微微仰了头去看他。
红色的颜料绘制在纯白的布料之上,简单的几笔便隐约显出了玫瑰的雏形,单当华的呼吸越发的粗重,胸膛一起一伏,那玫瑰开在他的胸膛上,栩栩如生的仿佛花开。
余光忽的瞥见一抹鲜红,阮澜的神经猛地跳了一跳:那是一盘樱桃。
鲜红的果实比窗外的玫瑰更加鲜艳,娇艳欲滴,洋溢着醉酒般的滋味。他捏起一颗,忽的转身,朝单当华招了招手,单当华几乎没有熬夜过,此刻早已困的不行,只是牢牢记着阮澜的那一句“别动”硬是挺着两个小时动也没动,他爬下沙发的时候,手脚都僵的没有了力气,几乎是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他委屈的抬起头,爬不起来,只能一下一下的朝着阮澜爬了过去。
阮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他那毛绒绒的头发,看他那黑漆漆的双眼,看他那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的小小的泪珠,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阮澜将樱桃喂到他的口中,单当华歪着头,顺从的张开嘴将樱桃吃入口中,他甚至不知道核不能咽下去,囫囵的吃下后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天真的笑。
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羞耻”这两个字。
那么大的一个高个儿,阮澜一拉他的胳膊,他就顺从的走了过来,被一把推倒在布艺的沙发上也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扯了四肢摆出了别扭的姿势,被低声说了“别动”之后果真乖巧的一动不动,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窗,然而他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随着暴雨而降低的气温很快冰凉了他的皮肤。
阮澜下笔果决,大片的色彩糊在白纸之上,很快就勾勒出轮廓,他画画的时候与平时的不耐烦不同,安静而冷漠,像是被淅淅沥沥小雨打湿的鲜红玫瑰,模糊了尖锐的刺,只有那鲜艳的红色越发的夺目。
阮澜回头,发现跟在身后的单当华一直都盯着他,似乎旁边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引发他的兴趣,那双澄清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见他看过来,单当华又露出了那个白目的笑:
“哥哥!”
他全身几乎都已经湿透了,刚才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赤着脚的,方到大腿的棉质短裤此刻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遮蔽作用,那鼓囔囔的一团蜗居在其中。阮澜细细看去,发现他露出来的小腿的线条极其优美,充斥着力与美的平衡感。
阮澜漫不经心的想。
棉麻材质的短袖很快就被大量的汗液给浸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在过分浓重的喘息下色情异常,他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坦然而迷茫的臣服在这巨大的快感中,短发湿漉漉的,单当华半眯着眼,掀开黑长的睫羽,享受的样子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傻子,只是他很快就哭叫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去推阮澜的脚,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只会叫他:“哥哥!哥哥!”
阮澜加重了碾压了力道,很快单当华就叫不出来,痛得蜷缩着,发出犬类的呜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