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不是你。出来。”
阿迟还是僵着身子不敢闪躲,似乎并不完全信任来人,送着脑袋,身子警惕着又向里尽力蜷缩自己。
“主人……”
“出来。”
听到时奕声音,床底下的身影明显顿了顿,本能地推开箱子,却缩在床沿的阴影下不敢出来,低伏着发抖。
助理受到示意直接上前拖拽,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像是突然受到惊吓,死死抓着床腿不肯松手,伤口又渗出血丝,声音透着恐惧地尖锐,“奴隶知错了!”
助理明显愣了愣,还没开口便被挥挥手打断,时奕起身整了下衬衫,缓缓走出门。
病房里空无一人,助理们都怕首席发怒,匆匆去找病人了,点滴被扯掉,只剩一个小护士拿着要换的药膏傻站着手足无措。
“我只去隔壁拿个药,他就不见了。本来还昏迷着呢……”小护士紧张的解释着,被时奕不在意地摆摆手闭上嘴。迈着步子的英俊男人肉眼可见的疲惫,一向整洁利落的短发此时也显得有点邋遢,外套随意披在肩上,跟平时飒爽果决的首席完全不同,一身慵懒气息。护士有点稀奇地盯着他看,若不是隐约流露的气场,她甚至怀疑他换了个人。
身后的助理左右小心观察首席的脸色,“隔…隔壁赵调教师的清创室里有。”虽然那是赵调教师用来诱骗奴隶们的甜头,当务之急还是得贡献出来。
“去拿。”时奕显然很不耐烦。床上毫无血色的奴隶让他烦躁不已。借由惨状演了出苦肉计,宋立鹤向来吃硬不吃软,如今硬保下奴隶一条命,这么严重的伤算是将他彻底废了,毫无价值的奴隶本就没有医治的道理,老板那边明镜似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午后的暖阳铺在可怜的奴隶背上,将单薄的身躯映得格外苍白。昏迷的人儿秀气的眉心拧在一起,时不时因疼痛发出轻柔的音节,被窗外清晰的海浪埋没。清创室过于洁白的环境衬得时奕像一团黑雾,阴沉着脸怪吓人的,病房里没人敢出声触霉头,都暗自诽谤首席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各忙各的去了。
曾经为了治怕疼的毛病,他把阿迟丢给新手调教师练手,双腿大开吊在院子里,蘸水的藤条只照顾所有敏感细嫩的地方,三天三夜不曾间断,从开始的嚎叫到求饶,最后直到大腿内侧结的痂都被抽掉,才学会“安静”二字怎么写。
被放下来的阿迟腿都合不拢,被塞满按摩棒按在地上一波又一波逼着高潮。从那天开始,阿迟的痛就跟快感连在一起,惩罚时咬牙保持安静,承欢时痛极了也叫的魅惑勾人。
所谓“安静”,在奴隶眼里意味着不需要他发情,专心感受疼痛。奴隶一下子噤声,空洞的瞳孔毫无思维,睫毛轻颤。
“贱奴喜欢大鸡巴……啊…哈~”
“求您……把骚屁眼干坏……”
阿迟痛苦地流泪,却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护士尴尬得无地自容,仅仅上个药搞得好像她在上他似的。
护士羞红了脸,快速包扎好身上的伤口,取来另一罐特质的药膏,特意在手里捂热乎些才挖出来,轻轻探入奴隶的后穴。
“嗯~”
婉转的呻吟脱口而出,若不是阿迟泪流满面,身子抖个不停,护士甚至以为他感受不到疼痛,笑得开心在求欢。暮色的奴隶向来如此,即使疼极了,骨子里被训练的媚态还是不敢忘却。
“主人……”阿迟哭得愈发伤心,瘦弱的肩膀抽动得厉害,只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连急促的喘息都刻意被压低音量。
“我在。”缩得太靠里,时奕费力地伸胳膊给他顺毛,“都结束了。”
这哪像个男奴。不,不是性别的问题。阿迟明显已经跟“人”划分了界限,去掉了粉饰的坚强,像个真正性奴一样被欲望驱使,对使用者坦诚所有情绪,暴露出原本不安惶恐的内心。
所有的痛感都会被化作自身的下贱、对性交的渴求、对主人的玷污,换句话讲,阿迟再也不会喊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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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阿迟被护士仔细清理完上药,打着消炎点滴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却因用了上好的伤药药效过于猛烈,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冒冷汗。
奴隶深深埋着头好像染上了些许心急的哭腔,微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时奕抿起嘴显然很不悦。阿迟从不是个爱哭的脆弱性格,打破会将原本的性格坦诚地暴露出来,可阿迟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沉默坚强,或许是打破手段出了问题,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崩溃。
他敏锐的察觉到,阿迟叫的不是他,似乎比想象中打破的更加彻底,可能是时间太短和惩罚的后遗症,无法将他与“主人”建立起直接联系,只凭着本能顺从。
两个助理拖了半天,看看对方有点尴尬,二人拧着身子使不上力,竟没能将一个受伤的奴隶拖出来,又怕伤着他,尴尬地看了看首席。
阿迟是吓惨了,豁出命抓着不放手。时奕耐心地蹲下,缓缓抚摸奴隶发抖的脑袋。他喜欢乖的奴隶,尤其是打破后的阿迟,如预期的一样乖顺可人,根本不需要用暴力镇压,给一口甜头就会跟上来。
在指尖接触发梢的那一刻,阿迟明显僵硬了许多,向后闪躲了一下,在听到主人轻声质疑时,又害怕地将脑袋贴送到手心上,乖顺地深深低下头。他显然已经是一个纯粹的性奴了,不能躲闪触碰是最基本的规矩。
一个双腿接近残废根本站不起来的性奴,还能躲到哪去。缓缓走到床边,他轻轻踢了下床沿,一言不发抱臂而立,好似无声的催促。
安静的床下突然传来些窸窣,护士瞪大了眼睛弯腰往里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阿迟明显在里面,似乎躲得很深,藏在一堆纸箱子后,从表面看不到,嘴里还小声嘀咕些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上,助理慌慌张张闯进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说是昏迷的阿迟在护士拿药的间隙人不见了。
“监控也查过,没什么异样。”
时奕这才从成堆的书籍里抬起头,气色不太好像是熬了夜,“床底下看了吗。”刚被打破没有安全感的奴隶躲到床底下再正常不过,时奕甚至不需要猜。
时奕没有小护士那样温柔,基本上每一下都捅得阿迟很疼,甚至伸出来的手指染上很淡的血色,他也不出声乖乖忍着,只有进的太深实在忍受不住才提着胆子小声叫一声“主人”。倒是时奕对手上的血迹深深皱起眉头,几乎下一秒就忍不住扔下奴隶去洗干净。
他知道被打破的奴隶脑子里根本就不会有疼痛的概念。所有的痛感都会被化作自身的下贱、对性交的渴求、对主人的玷污,换句话讲,阿迟再也不会喊疼了。
时奕终究还是接过药罐解放了护士,摸了摸他散乱的发丝,“阿迟,安静点。”
怀中奴隶狠狠一抖。这句话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瞬间闭上嘴,将头深深埋在主人怀里默不作声。
时奕抿着嘴没说话。作为一个玩具阿迟左右是能用的,可如同小兽般的乖顺也唤起了他alpha的保护欲。他实在太乖了,比任何奴隶都像奴隶。时奕少见地起了怜悯之心,本不想继续吓唬他,可惜眼下正生着病不能慢慢调教,让他害怕才能配合些。
“哈……”浅浅涂着药,阿迟的娇喘声愈发勾人,迷茫的眼神染着痛苦与无助,思维非常混乱,恐惧地抓紧主人的衬衫。
“贱奴…好爽…”
“嗯……骚穴要被操烂了……”
任由着阿迟哭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本能地追寻那只手,脑袋小心地朝手心蹭了蹭似乎在讨好。虽然目光极其闪躲,也还是慢慢受指引爬了出来,有些疲倦地蜷在时奕脚边,像个受惊的小狗,无论护士怎么劝说也不肯回到床上换药,恍若未闻。
尚未愈合伤口再次渗出血丝,护士心急又不敢上前,直到时奕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他颤抖地拉上椅子抱在怀里,护士才得到首肯拆开纱布。这一抱差点没让门口的助理眼珠子掉出来,画面是温馨的一人一“狗”不假,放在首席身上怎么就那么别扭。
护士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温柔,可指尖一触碰到阿迟的身体便开始发抖,害怕地试探了一下,随即死死抱着时奕不撒手,苍白的唇勉强扯出一个浅笑,配着灰暗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假,嘴里还呻吟着,娇媚的喘息像是极力诱惑别人施加更暴力的举动,完全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性奴。
“上个止痛吧。”时奕倚在门边不咸不淡道。阿迟的伤势与他预测的差不多,因信息素作用比普通奴隶四十多个客人的伤重了点。alpha的标记能保护omaga,信息素使他体质稍稍增强,否则七十多人的轮奸,没等医治直接人就没了,哪像现在这样,理论上还有恢复的可能。
护士闻言一脸古怪,诧异地看了看,“您从来也不给奴隶止痛,我们这没有啊……”
首席这里什么时候用过止痛了。比058更惨的伤她们也见过,送过来首席问都不问,直接不浪费医疗资源送到暗阁了,哪像现在这样精心处理甚至上止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