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他无奈的流下眼泪来,宫缩又起,他用力的仰起头,发出嘶吼,头用力的往后,孩子却纹丝不动,头卡在了狭窄的产道里,夜一双手按肚子。不知多久,只知道天色已晚,孩子仍旧卡着,纹丝不动。接下来,不管夜一如何用力,孩子就是卡在那里,丝毫不下移,夜一一晚上折腾下来,疼得满身是汗。
清晨,夜一忍着强烈不间断的宫缩,哆嗦着手拿起匕首,他早已在一晚上的辗转挣扎中将上衣也脱下了,现在他整个人光溜溜的躺在干草推上,身上粘着干草料,他右手拿着匕首,左手在腹上摸着,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可是当他举起匕首时,又泄气了。
这里人烟稀少,就算破腹取子,又有谁会来帮助孩子?就算破腹取子,怕也是会落下个一尸两命的情况。夜一打消了破腹的念头,他现在只能生下这个孩子,他紧紧拽着干草堆一遍遍发力,每一次都用尽全力,腹中那个顽皮的孩子才羞答答露出了头,夜一下身涨疼的厉害,狭窄的产道被撑开,是更剧烈的痛苦,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点点硬硬的东西,那是孩子的头,他打起精神,又向下使劲,胎头在产道中一缩一合,慢慢开拓出来,腹中和下体疼痛剧烈,夜一满头大汗的,嘴唇也咬破了,推挤了一个时辰,孩子就是出不来,这让夜一泄了气,他小声痛吟着,俊俏的五官憔悴无比,此刻,双腿间那个小头才出来一点,生生卡在那不上不下。
“啊……呃啊……”终于是忍不住了,夜一痛苦的呻吟越来越大,宫缩推挤着孩子,可就是出不来,被胎头占满的产道缝隙中被挤压出羊水来。
天色渐渐昏黄,夜一耷拉着双眼,他无望的看着昏黄的天空,孩子出来了半个脑袋,双腿间的痛,像是要把他撕成两半一搬,他知道,他难产了,或许孩子保不住了,想到这,他双手死死攥住稻草,上身又挺起用力。“啊————”感受着一动不动的孩子,无望的倒回去,又是用力“呃啊————啊——”泄气,夜一眼角流出泪来,从马棚里看向天空,此刻是快要天黑了,肚子里已经感受不到孩子的动作,或许孩子已经死了。
[就这样死了把]夜一闭上眼睛。突然,肚子动作起来,孩子敲打着肚皮,夜一低头看着肚子,一只手抚上去[对不起…爹爹保不住你…]腹中疼痛欲裂,夜一却没有力气,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受不了疼痛的折磨,他使劲张开双腿,双手紧紧扣在肚皮上,一遍遍推挤着肚子[孩子…出来…出来啊……]眼泪与汗水一起流了出来,干硬的胎头才有了反应,从被撑得薄薄的产口处慢慢挤压出来,夜一一只手摸到疼得没有知觉的下体,他喉咙里呜呜的哭吟着,过了半个时辰,头终于出来了,夜一屏住呼吸用力,孩子终于呱呱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