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长粗砺但动作还算轻柔的手指扫过他的额头、眉弓、眼睫、鼻梁、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糙砺的指腹像有意又似无意抚弄他的上唇瓣、下唇瓣。
这感觉非常奇怪,粗糙中带点柔情意味的摩挲,酥酥痒痒,如果不是太过于突兀、惊恐,感觉应不太坏。
但惊惧与怒火齐飞,如果江洋能动能出声,他早就掀翻了这男人并问侯其十八代祖宗。
男人看到他眼珠骨碌转,走上前来,犹豫半晌,终于伸手戳了下他的脸颊,一付验证活物与否的神态。然后又看了看手指尖,神态里写着嗯好像还挺滑溜挺有弹性的?
江洋又眨了眨眼。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睡姿及衣衫不整的程度,也不知道他这眨吧眼颇有些儿调皮、小可爱?而且,在一个男人近距离戳他脸时这般回应实在让气氛有些诡异的暧昧……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江洋全身动弹不得,环顾四周,这是军帐?一张床榻,一张大矮榻、一张大矮几,两个圆凳,远处一张大方桌,几张椅子,简朴得简直可耻。
一个身着战袍盔甲的男人大步冲了进来,带进那股熟悉的陈腐的气息,高大威猛、眼神凌厉的男人。
男人转头看到床榻上的他,神情微微惊讶,可以看出,男人显然在努力保持着处变不惊。
江洋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什么玩艺儿,回祖屋第一晚就做这么恶心惊恐的梦。
这会子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动弹不了真像遭受鬼压床,这梦又太过于真实:
那指腹的酥痒触感让他发毛、发慌,而且这酥麻痒像涟漪一般,泛向他心头、通感向某处隐秘私处,心头与某处地方都似让温热羽毛撩过、暖痒痒……
如果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如此淡定。
男人再看了看指尖,蹙了蹙眉,再次把手伸向江洋的脸。
明明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却醒不来,又动弹不得,江洋只能生生忍受男人手指触碰他的脸,仿佛在细细描摹他的五官。
这是哪?军帐?横店?这哪个朝代?理工科的他文史知识有点欠缺。
他连摇头都没办法,只有眼珠儿能自由转动。他很清楚身处梦中,所以恐惧感倒也不是很浓重,反而有些许好奇这么奇怪的梦的剧情走向?
无法动弹让他感觉很不爽,也加重了些许惊恐,传说中的鬼压床?接受了四年理工科系统教育的江洋,宁可相信是自己太累了,生铺睡得不太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