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和从前，终归是不同了。

是因爱生恨，还是其他？池汐看着将自己推离怀抱的容羽，心中百千种情绪不得其解，可是她如今也意识到了那样一个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容羽他，已经没有那么爱自己了。

“若是，”池汐咬了咬嘴唇，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了几分血色来，“若是，我一定要留宿呢？”

“错了。”

“我没来错，我——”

“我说，错了。”

“陛下醉了。”容羽很轻的拧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女孩不断赖上来的身体，“来人，还不扶陛下去休息？”

这话一出，便是池汐自己，都清醒了几分来。

觉夏她们并没有跟过来，早就被她拦在了宫门口，而容羽宫中，能这样被他使唤的，除了那些小太监们，还会有谁？被叫来的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虽是听清了主子的话，可那毕竟是金贵的陛下，他们几个奴才，又是粗人，如何敢碰？

容羽这一次，唇角的笑容让她觉着更发陌生，那种寒进骨中的语调，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那就留吧。”

扔下这样一句，容羽再未多看一眼，毫无波澜的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还真是造化弄人，她曾经又何曾想过，若是有一天，她失去了容羽，又会如何？

几个小太监无声无息的退下了，而这偌大的空间之内，只剩下沉寂肆意蔓延，便是池汐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她再次定睛看向容羽，才发觉他如今和往常着实大有不同，虽然衣着容貌并无不妥，可是周身那种清新温柔的气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更让她觉得陌生的，是他看过来时，那看似善意，实则没有任何温度的一双眼。

她从前，最喜欢的便是容羽那双眼。不是因为那双眼和顾亦尘有六分相似，而是因为，她太喜欢那双眼睛里满含的盈盈爱意，也太喜欢看自己在他眼睛中的倒影。

好在池汐自己慢慢站稳了脚跟，她昂起头，盯着容羽的眼睛看了半晌，才稀里糊涂的问到，“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容羽淡淡低垂下眼，“是陛下喝得糊涂了，来错了地方。”

“我没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