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驰笑着说:“没事,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车撞到了树上,她吓坏了。”
大爷一听,道:“这还叫没事?”
陆离笑着说:“真的没事。”
前方不远处有个水泥台子,高驰走过去,弯下腰。
陆离脚落在水泥台上,台子半米高,她站着,比高驰高,她低头,高驰微微弓着背,松开她腿,然后转身。
陆离抬起他下巴,低头吻下去。
陆离蹭了蹭脸颊边的脖子,说:“时间太快了,我想慢一点。”
高驰愣了两秒,随即笑了,他干脆停下来,直直地站着。
夜间温度有些低,夜风清凉,带着阵阵清香拂过脸庞,手机灯光晕黄,照亮地面小小一块,万物俱寂,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女孩说:“暑假放假前一天的晚自习。”
陆离愣了,暑假早已过半,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学了,两人住这么近,放假后却一直未见,难道这么多天,孙思思一直没回家?
陆离问她:“放假这么多天她在哪?”
女孩摇头,说:“没了。”
陆离转身要走,女孩叫住了她,问:“你…是思思的姨妈?”
陆离摇了摇头,女孩一脸失望。
两人转身看过去,隔壁院门口站着个女孩,女孩十六七岁,衣着朴素,一脸警惕。
陆离问:“孙思思的奶奶不在家吗?”
女孩说:“她奶奶去世了。”
吃完早饭,陆离趁大爷收拾碗筷的时候,往桌上放了两百块钱,拿了个茶杯压着。
高驰看到了,没说什么。
十一点才等来了午班公交,两人和大爷道别。
两人沿着山路一路走下去,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来到一处平地。
路面平整,由水泥铺就。高驰又往平地里走了走。
不远处灯光点点,陆离拍了拍他肩膀,手指着那处说:“那边,有灯。”
言谈之中,大爷对蒋健华狠狠夸赞了一番,这不禁让高驰对他有了一丝同情。
先前学校走访之际,高驰了解到,蒋健华的口碑很不错,踏实干事,为人清廉。
五年前他到此任职,上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教育大刀阔斧改革。
……
醒来已是九点,两人草草洗漱了一番,要立刻前往杨树村。
大爷留两人吃早饭,两人犹豫了一番,答应了。
“……”
陆离一愣,脸一沉,高驰皱着眉,指腹往两边再推。
噗嗤一声,陆离笑出了声。
高驰转身关门反锁,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床头,而后压在她身上。
他身体沉重,陆离皱眉。
高驰抬起半身盯着她的眼睛,表情严肃认真:“像刚刚那样,再笑一下。”
大爷被甜美的笑容感染,呵呵笑眯了眼,“姑娘,客气什么呀?”
他朝一旁盯着人看的高驰说:“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大爷转身走了,陆离进屋打量着。
陆离眨了眨眼,问:“那…问这个干什么?”
高驰说:“我可以单手拎起40公斤的哑铃,还可以……”
陆离抿着嘴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低声道:“高驰,你很勇猛,还孔武有力。”
大爷打量了两人一番,将两人请进了屋内。
屋子是典型的老式民居,一个大堂,一左一右两间卧室。大爷拧开左侧卧室门,说:“先歇息吧,有事明早再说。”
高驰弯腰将人放下地,陆离挎着他胳膊,朝大爷甜甜笑着:“谢谢。”
……
高驰带着陆离敲开了亮着灯的人家。
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见高驰背着人,忙问:“小伙子,这是怎么了?”
陆离闭上眼睛。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许久过后,时间突然开始运转,陆离睁开眼,高驰开着手电筒,四下里照着。
高驰看到,忙加快脚步。
陆离半张脸颊贴着他脖颈,低声说:“慢一点。”
高驰忙放慢脚步,声音紧张:“头晕?”
女孩说:“她报了县里的补习班,一直在上课。”
高驰问:“补课期间她住在哪里?”
女孩说:“住校。”
女孩年纪和孙思思相仿,高驰问:“你和思思是同学?”
女孩点了点头。
高驰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陆离愣了,高驰也愣了,问:“什么时候?”
女孩说:“思思出事的第二天,突然间就犯病了,没抢救回来……”
高驰问:“那她家里还有人吗?”
谁曾想,孙思思家的大门紧闭。
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两人正打算去村支部问问情况时,隔壁院门开了。
“你们找谁?”
成绩显着,但是他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然而他依旧我行我素,雷厉风行。
他的岳父的确死于心肌梗塞,这点毫无疑问,可举报的人紧抓着他情感这块的黑点。
细细想来,写举报信的人多半是他身边或者与他相识的人,举报原因恐怕和职位的升迁脱不了干系。
饭间闲聊时,从大爷口中得知,前年三月,县长蒋健华决定在邻近的乡村之间开辟公交车专线,主要接送学生和老人,并亲自监督此事的进程。
很快,三个月后专线便开通了。
每天三趟,早中晚各一趟。
她笑着的时候,右边脸颊有一个梨涡。
此刻,那梨涡像颗夹心奶糖。
高驰盯着那个梨涡,眼神一沉,低下头吻了上去。
陆离盯着他的眼睛,静静地盯着。
肘支起半身,大拇指按住她嘴角,指腹用力,推着皮肉往两边。
高驰说:“笑。”
应该是新婚夫妻的卧房,床头的喜花还没摘,塑料的,红艳艳的,在灯下闪着光,床尾放着两床红色花被。
余光里瞄过,陆离偏着头看向高驰,高驰盯着她脸,笑着。
他眼神古怪,陆离问:“笑什么?”
脸颊微热,很快,高驰觉得耳朵也热了起来,忙清了清嗓子。
陆离盯着他耳垂上的艳红,拿脸轻轻蹭了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