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桢探出了脑袋，挣扎着要站在地上，蒋裴掐着他的腰把他拎到办公座椅上。“怎么了桢桢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别站着地上凉”蒋裴老妈子似的给他盖衣服把他按住坐好，最后弯腰捧着那张小脸细细的哄。是啊，桢桢才22呢，刚毕业就要这样子拍照面对长枪短炮，是该哄哄他安慰他别让他害怕。

“我……”白也桢抖着唇吐出一个字，蒋裴这才感受到他整个人冷冰冰的打着抖，想起身给他找毯子，却被那双小手牵住了。“导演……那天面试的时候”他的肿眼皮里又汪汪的含了一泡泪“那天我们发生的事情，导演可以保密吗？”他几乎是用尽了此生的脸皮和力气开口，受过的高等教育，帝都工大的校训，爸妈在他上学时殷切的期盼一刀刀的扎在了他柔软的心窝。

蒋裴愣住了，流利的眉峰拧成一团，刚刚过脑子的甜言蜜语全都嗫嚅在嘴边。他怔怔的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后退两步，室内平静的空气突然翻涌成无声的风暴，刮的他遍体鳞伤。

戚文还在房间里哄白也桢，卸完妆后他的眼皮因为哭泣肿的不得了，眼圈红红的，鼻头也显示出哭过的痕迹。脸庞上的泪痕昭示出了足以压垮柔弱金丝雀的悲伤。他穿的单薄，面上是这样一副光景，坐在高挑健壮的男人旁边勾勒出令人心绞痛的委屈。

蒋裴走到白也桢身边劝慰着拿宽大的手掌贴上他的脊背，那几根细弱突出的脊椎骨被他揉捏安抚的服帖。“桢桢，害怕的话下次我给你拍好不好？到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

白也桢突然转身顺着男人伸出的手做出要抱的姿势，蒋裴一愣，看着小娇娇扁起嘴又要哭连忙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好了好了我们抱抱，别哭宝宝”白也桢像是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歪歪扭扭的扭动着示意要去隔壁没人的房间。

“慢慢说，宝宝别急，钻到我外套里好不好？这样他们都看不见你”

白也桢乖顺的钻进宽大的外套里，获得莫大安慰一般减弱了令人心碎的哭声“没……唔没人和我一起，我不要一个人……呜呜呜呜”我不想和蒋导的事情被发现，怎么办啊……

“好了好了眼睛要难受了，我们去卸妆了再哭好吗？等下跟你池哥商量商量，他会答应你的，你要几个人一起就几个人一起，我们去洗脸了好吗”戚文抱着小孩儿慢悠悠的走了，临走还不忘拿走siya手上的餐巾纸，一张一张的塞进自己都外套里给小眼泪包止水。

“桢桢！”

“宝贝儿小心你的妆！不哭了不哭了”

白也桢看不清了，泪水已经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小声的啜泣，肩头耸动。“怎么了宝贝儿？诶呦别哭了心疼死了”搂住他的是戚文，让人感觉心神宁静的冷香钻进他的鼻子里。

果然。白也桢看着他后退的姿势和像是要说“不”的嘴型，发肿的眼睛不堪重负的吐出成串的泪珠。算什么，小婊子吗。爬了人家的床现在还要贱兮兮的要求保密。从性启蒙开始的藏在潜意识里的对身体的自我厌弃和被自己踩的稀碎的原则好像在大笑，他们转着圈跳着舞，庆贺着终于有一天得见天日。

白也桢被拥在温暖的怀抱里，指尖连着心却是绝对零度，他近乎自虐的想着该做个了结了，想着林池失望的脸和蒋裴刚刚那张嗅到发情气息的扭曲的脸。指甲有些长了，扣进掌心里留下几道月牙痕迹。做决定吧，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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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裴被突然的惊喜搞得惴惴不安，将小孩儿紧紧的扣进怀里确认存在。“吱呀”隔壁空房间的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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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桢桢他很怕别人盯着，我想把计划改了让他拍双人照，他今天真的很难受……嗯，就找他吧，经验丰富，很合适”

林池放下手机的时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跟我说说？他们看你你不开心了是不是？”戚文边说边帮着他拢好衣服，顺手拿起旁边的衣服给他遮腿，白也桢被刺激到了似的打了个响亮的哭嗝抽着气贴着他的脖子流泪。小美人温热的眼泪沿着他的脖子往下钻，一直流到心口，烧出一道炽热的痕。

戚文的心被烧穿了，刺刺的痛。旁边的蒋裴暴怒的将工作人员都赶了出去，林池担忧的看着他在和不知名的人通电话，siya忙着满地找餐巾纸给他擦眼泪。怀里那又娇又小的一团哭累了哭怕了似的把声音闷成一股只能感受到颤抖的泣音，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缠。他怕极了小孩儿摔在地上连忙抱着他的屁股把他往自己身上揽，哄宝宝一样颠着他贴着他把他护在怀里“哭出来宝贝，哭出来，别憋着，嗯？没有人了已经”索性他身量高怀里兜着个宝贝也绰绰有余。

白也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自己就哭了，本来应该是拍的好好的。自觉丢人的他连手都不敢伸到外面只慢慢的伸进戚文的外套扒着他宽阔的背部肌肉不肯松手，嘴巴自己产生了意识，几个字几个字的混合着哭声往外蹦“他们……呜呜呜都看我，你们……都……呃……在旁边看……唔看我”我和蒋裴在面试的时候做了，他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