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帝师府的时候,林越洲见过几次徐夫人,都是和徐品舟在一起的时候见的,也算是有几分熟悉。
给爹娘敬完茶后,徐卿时又带他去老夫人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了老夫人一边责怪徐鸿光喝太多酒,一边叫丫鬟准备醒酒汤。
两人在这边的院里用了早饭,不知道是徐卿时故意安排还是恰巧,饭桌上有一小碟排骨,其他人没动一筷子,全被徐卿时夹给了林越洲。
“别怕。”
林越洲微垂着眼睑,目不斜视,面上淡然,直直走到主座前,徐卿时让他敬茶,他就装模作样的学着电视里儿媳给爹娘敬茶的样子,端过一旁备好的茶水,跪下去:“爹,请喝茶。”
“哎,哎,好,好……”徐良徽是个很温润尔雅的男人,第一次喝到儿媳敬的茶,心中却百感交集,他笑着接下茶水喝了一口,递给他一个红包。“越洲啊,你虽然是因皇命难违,迫不得已嫁到帝师府来,但你若是想读书考取功名,我们自是支持的。”
“噢呵呵,嫂嫂和我一样也爱睡懒觉。”徐品舟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
林越洲在隔间听到他两兄弟的对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什么时候赖床了,这个哥哥当的忒不正经,什么话都敢说。
丫鬟们给他准备了一身偏暖色系的衣服,看起来既喜庆又活泼,很符合新媳妇儿的身份。
“洲洲?我还饭饭菜菜汤汤水水呢!不行不行,你再换一个。”开什么国际玩笑,从小到大,只有奶奶一个人叫过他洲洲。
“夫人自己选一个吧,阿越还是洲洲,没有第三选项,不选我就继续叫夫人。”
“随便你吧!”林越洲嗔他一眼,迅速的爬起身,去隔间洗漱。
说他在等自己对他做什么,可当林越洲主动压上去的时候了,又被徐卿时反压在床上亲到窒息。
徐卿时也有失控的时候,林越洲都做好了被开苞的心理准备了,他反而停了下来,林越洲硬生生带了一身的火气睡觉,第二天还喝了一碗徐卿时专门吩咐人给他做的莲子银耳羹。
林越洲气得晚饭都没吃,跑去和徐品舟数落他哥的不是,结果被徐卿时抱回来又是一顿这样那样的操作。
“娘亲煮了腊八粥,你要喝吗?”徐卿时拿起掉到旁边的暖手炉塞给他。
“我喝过了。”
徐卿时轻轻抚过林越洲手腕上的一道红褐色的伤疤。
仆人转身离开,把门关上。
徐卿时慢慢的拿起被子,轻柔的给他盖上,免得他着凉了。
可是才刚把被子盖上去,人就醒了。
徐卿时假期结束去上朝,林越洲就在家完成他布置的每日课程,因为在这十天的相处里面,徐卿时发现他很多东西都不懂。
林越洲上午和徐品舟一起听课,下午就自己去第一次见徐卿时那个小亭子练字。
天气越来越冷,腊八这天一大早就下了一场小雪,每到一年腊八,盛京城中家家户户不论贫富都会在这数九隆冬的时节里,煮好腊八粥,摆上肉酒以祭祀百神与祖先,以求福佑。
林越洲眨巴眨巴眼睛,“徐家明明就是书香门第,怎么你满嘴都是这种污言秽语,一点也不……也不……像在外人面前端正儒雅的样子。”
“我关起门来跟自己的新婚夫人逗两句嘴,这是闺房之乐,夫人怎好拿自己和旁人做比较,旁人又怎的比得过夫人。”
“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我,瘆得慌,好歹我也是个男人。”
林越洲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徐卿时,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的种种,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到饭碗里去。
相安无事一整天,夜里躺在床上,徐卿时也只是轻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什么事都没干。
一直都徐卿时十日婚假结束了,两人也只是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
“孩子刚过门,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徐夫人娇嗔地看着徐良徽说。
“好,不说了,越洲,给你娘敬茶。”徐良徵端着茶吩咐道。
“是。”林越洲看了一眼徐卿时,对方点了点头,他这才又端起一杯茶,低着头给主座上的徐夫人敬茶。
两人收拾完一起出了屋,来到前院。
徐卿时的爹娘已经在正厅等着了,屋里站了一群人。
偌大的客厅装潢精致,人不多,这会儿全看向他们,神色各异。
徐卿时打开外室的门,几个门口的几个仆人丫鬟进来伺候,在门外敲了半天门的徐品舟终于敲开了门。
“哥哥,你怎么才起!我都喊你半天了!”
“你嫂嫂赖床呢,说什么也不让我起。”徐卿时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每天一道滋补汤,在帝师府将养了两个多月,林越洲长了些肉,气色也好了很多,可也还是瘦,这不是一两天就能补回来的。
徐卿时对他很好,每天回家会带一些小玩意儿回来哄他,会说一些夫夫之间的逗趣话溜他,晚上睡在一起会有亲亲抱抱,情到深处还会摸两把。
可却没有再深入下一步,林越洲看不懂他,说他对自己硬不起来吧,他又硬得起来,而且眼里的情意不是假的。
林越洲睁开眼睛,看到是徐卿时,揉了揉眼睛笑着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
“宫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困了怎么不回屋里睡,在这里着凉了有你好受。”
林越洲裹紧小被子,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小亭子里烧了地暖,林越洲趴在桌案上打瞌睡,地上铺了厚毛毯,旁边又放了暖炉,舒服得让人直犯困。
徐卿时嘱咐身边人做事,走进小亭子便看见林越洲睡得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瞅着就歪到一边,怀里抱着的暖手炉也滚落在毛毯上,因为毛毯厚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也没惊醒沉睡的人。
徐卿时停顿了一下,道:“你先下去。”
他越是这样,徐卿时越是笑的宠溺,一只手缓缓摸上林越洲的脸颊轻轻抚摸,林越洲的眼睫毛颤了颤,“你既嫁给我便是我夫人,不过既然夫人不喜欢,我便继续唤你成亲前的名,好不好,阿越。”
“阿越也不行,感觉你在遛狗。”
“那叫洲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