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顺着这句话把茶杯放回桌子上,“那就不要喝了。”又找出一管药膏, “我给你上些药。”
“谢家主赏。”孟胄低下头谢赏,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他虽然喉咙在冒火,却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地品,让茶香在嘴里回味许久。一杯下肚,嘴里却依旧渴得难受。
萧衍接过空了的杯子后,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递到第四杯时,他发现孟胄不止手,而是整个人都在颤抖,头低得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他迟疑地收回手,问道:“不想喝?”
萧衍唇角轻扬,收回抵着的镇尺,又把高脚凳搬到房间的正中间,指着平整的木头凳面说道:“那就坐上去吧。”
“是,家主。”孟胄扶着桌子站起身,颤巍巍地只用左半边臀坐在椅子上,双脚没有依靠地旋在半空。
萧衍看到孟胄瞬间就绷直了身子,双手无助地握紧又缓缓松开。
本就薄弱的同情骤然逝去,萧衍抡起手臂就是几十下不间断地打了下去。暴风雨般的锤楚接连不断落下,左边屁股肉眼可见得比右边肿大了一圈。饶是孟胄也控制不住本能地收紧臀肉,想要抵御过火的疼痛。汗湿的手死死抓住桌沿,不敢躲避一下。
当臀面泛出紫砂时,萧衍才停了手,又问了一遍:“疼吗?”
“…回家主,疼。”孟胄已经没有讨巧的力气了,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像是在撒娇,沙沙地磨在人的耳朵里。
“奴不敢。”孟胄低着头回道,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萧衍一时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才换种方式问:“还渴吗?”
“…谢家主关心,不渴了。”
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实在,都不晓得用另一半分担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之前就被这样罚过,才会如此谨慎。
萧衍往茶杯里倒了一杯茶,递给已经起了嘴皮的孟胄:“喝了吧。”
萧衍房里的茶都是最新季的好茶,虽然已经放凉了,但还是能闻到茶叶散发出的清香。
现在萧衍才生出一种舒适感,不再折磨已经肿得老高的左半边。他看着还在哆嗦的左边臀肉,好心情地用镇纸在右臀上轻点,问道:“自己选一个,是坐凳子,还是把右边也打肿。”
孟胄回得很快:“不敢劳累家主。奴选坐凳子。”
书房的角落里就有一张高脚凳,萧衍也是看见它才生出这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