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叹了口气,又咬了咬牙,可几个看似轻巧的字却在她牙缝里来回了好几回也没能说出口,在阮薄颜的视线下,她只好向阮父投去求助的目光。阮父揉了揉眉心,比起优柔寡断的阮母,还是他先说出了这几日,不,应该说是这三年来无数次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你看看,要不要跟景尧谈一下离婚的事。”
但人已走远,沈聿都也无意纠缠,他目送青年从来时的后门走近了大宅,随后房门关闭,隔绝了他的视线。年轻的雄虫收回目光,再度坐下,闭上眼假寐。
……
阮薄颜回去时看到舒景尧正在走廊上打电话,他声音并不大,眉峰紧蹙似有烦忧,阮薄颜没上前打扰,直接拐了个弯走进书房。他父母正在里面讲话,见到他来时也是犹豫不决的样子,随后阮父对着阮母使了个眼色,对方上前将阮薄颜迎了进来,同时关上房门,落锁。
虽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还是对他抱有浓厚兴趣的阮薄颜换了个姿势,道:“你是来参加我弟弟的生日宴的吗?你是他同学?”
而沈聿都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阮薄颜的美梦:“我不是他的同学,你不会不知道,这次的生日宴只是名义上的说法而已吧。”他停了停,将重点放在了后面半句上:“他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不仅是虫族的成年期,更是他们可以结婚的法定年龄,当初阮薄颜就是二十岁跟舒景尧结婚的。
在阮薄颜的记忆中,父母这种表情的次数并不多,上一次见到时还是他身体检测报告出来的时候,此后他们即便再有烦恼,也极少在他面前有所表露。
此时,阮母声音压低,问道:“颜颜,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阮薄颜从她神情中看出不对,他心里没底,只能故作轻松道:“什么事?”
阮薄颜顿时有些失望,他猜出了沈聿都的身份,对方既然是他弟弟的联姻者,那他还真不好撬这个墙角。于是他站了起来,收起翅膀的同时拍了拍腿上的碎叶,道:“好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
语毕,转身就走。
他这一番举动倒让沈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自己是他弟弟的相亲者,青年会再说上几句,毕竟阮薄颜孕囊萎缩以后雌性的信息素远比平常雌虫都要淡,沈聿都并没有那么排斥他。可看阮薄颜的样子,似乎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