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云在桌前坐下,他的视线凝集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且曾经被对折过,折痕在岁月的流逝中泛出了毛边。但倘若仔细辨认,仍能依稀看出照片里是一对向着镜头微笑的青年男女。
莫海云冲齐上校摆摆手:“他打电话跟我说了。不用担心,我有点事情让他在龙城调查,他短时间内都会待在那里。”
齐上校诧异道:“中将,小峰才刚毕业,您就有任务给他吗?”
莫海云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任务,是一点家事而已。”
同一时间,荔市。
一间整洁简朴的房间里,有一个人站在窗前。他肩膀上的将星被金色的橄榄枝环绕着,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齐上校汇报完了工作,看着窗前人的背影,迟疑地说起了小辈们的事情。
然而进电梯前,跟冉子衿借的遮瑕膏却被他擦掉了。那膏体十分难擦,李真用餐巾纸抹了半天才擦了个大概。他本来就白,暴力的手法弄得脖颈间红了一大片。
李真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任由脖子上的红痕大大方方地彰显存在感。他向来擅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使心脏已经感受到了针扎般绵密的刺痛,还是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兰景东。
我也跟别人上床了。
“好的,中将。”
齐上校知道不宜再多问,便郑重地行了军礼,离开了房间。
这个房间内部的装饰极其简单朴素,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书桌上放着的一个相框。相框约莫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里面放着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黑白照片。
“犬子他们几个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到家了,不过小峰他......”
齐梓天今天一早就联系了父亲,没敢说自己把人拐去了酒吧,只语焉不详地说莫春峰让他们先回来。
窗前的人转过身。若是忽略灰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他的长相与莫春峰极其肖似,只不过少了天真烂漫,多了稳重儒雅。
只是你多半不在意了。不会痛了。不爱我了。
——“兰总,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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