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厉戈。
“不让我吃耳朵,那吃您好不好?”
厉戈的手逐渐不老实,伸进了母亲的睡裙里,在丝缎般光滑的皮肤上四处游走。
厉戈在父亲出去的第一时间就立刻钻到了母亲的被子里,他依恋地抱着江侑,把下颌搁在对方肩膀上,贴着母亲的耳朵说话:
“感觉好久都没看见您了,好想您啊……”
他深吸了一口母亲的味道,满足地唇角上扬。
江侑在家里养了几天,丈夫就陪了他几天,等到儿子回来时,刚好是丈夫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
厉戈仗着父亲不在家,回来就把母亲抱了个满怀,拿着高考成绩当依仗,央求母亲今晚跟他一起睡。
他考得很好,总分全校第三,一开始梦想的q大完全不在话下,而江侑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同意,给丈夫说尽好话后征得对方同意,晚上,母子俩肩并肩分别盖着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说话。
厉之行对儿子的识相很满意,立刻就打算点击挂断,江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指,飞快地朝电话里说道:“妈妈也非常非常想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宝宝晚安。”
厉戈一瞬间酸也不酸了,心里像灌满了蜂蜜,甜滋滋的,“我会的,妈妈晚安。”
母子俩依依不舍地挂完电话,江侑躺下准备闭眼睡觉,厉之行在旁边脸更黑了,他本就吃儿子的醋一言不发等着挂电话,就想江侑来哄哄他,结果别说哄了,就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侑想,是时候可以从牢笼里出去了。
他等待了18年的报复,曾经阻止他的盾变成手里的剑,这一次换谁鲜血淋漓呢?
“不是母子的关系,也不是亲情,我们像恋人一样相爱,所以是爱情。”
厉戈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幸运,他抱住母亲落下无数轻吻,额头、眉心、鼻尖。唇角、脸颊等等等等,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江侑笼罩得喘不过气,但同时他又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
像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场景,厉戈加重了圈住母亲腰肢的手的力度。
重锤落下,江侑打了个抖,一瞬间如同灵魂出窍,他的耳鸣又开始了。
长而尖锐的电流声,如跗骨之蛆攀附在他的脑神经上,他一阵眩晕,片刻之后茫茫然地回答道:
“你爸跟你开玩笑的。”江侑斜睨了一眼丈夫,“是吧?老公。”
在老婆的眼神威胁下厉之行还能说出别的答案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是的,乖儿子,爸爸跟你开玩笑呢,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来了。”
厉戈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玩股票,也有小金库,但那点钱跟父亲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他想要比肩父亲必须继承厉家的公司,至少是一部分,白手起家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他等不了那么久,这次出国历练就是很好的机会,如果圆满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就可以得到这家分公司,作为他商业版图的最好起点。
江侑动了动,没有拒绝,厉戈秒懂暗示,欺身而上。
两人云雨初歇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厉戈一颗心跳如鼓声,胸腔里激荡着对母亲的爱意,他抱着母亲,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说了实话:
“妈妈,我好爱你,像男女之间,同性恋之间,纯粹的爱情那种爱你,一开始我就爱你,想得到你,所以才撒了谎,骗您和我上床,您能不能也像我爱您那样爱我,不,不用这样,只要您不要讨厌我就好了,千万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的,我真的受不了的……”
“不是才一个多礼拜吗?好好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懂我懂,妈妈也想宝宝呀。”
江侑第一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咬了下耳朵,他急忙改口,这才从咬变成了含住吸吮。
“痒……”
两床被子是厉之行要求的,也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那他也绝不同意。
话都说到这儿了,江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连声答应,工具人般由丈夫亲自把他送到儿子的房间,又亲手给他盖上被子,然后看着对方把儿子警告了一番,不许有任何肢体接触,只能说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江侑目送丈夫出去,直到看见对方关上门,才算是松了口气,折腾半天,厉之行不累他都累了。
乌云罩在头顶,他咳了两声,满脸写着“快来哄我”。
准备睡觉的江侑睁大眼,转头朝丈夫看去,“不要发出声音,想咳嗽就出去咳,实在忍不住可以换个房间。”
厉之行:……行,你是老大。
被人爱,被人视若生命的爱,两厢情愿的爱。
这实在是一种比鸦片还令人上瘾的东西。
他在儿子亲手织就的网中自愿存活,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对于对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毫无疑问,他爱厉戈,同样视若生命,甘愿放弃自由,以至于在对方父亲筑造的牢笼里,待了18年。
“好啊。”
巨大的狂喜冲来砸得厉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失语几秒,然后牙齿咬舌头,结结巴巴地确认道:“真、真的吗?您真的同意吗?是女朋友,恋人,是爱情的关系,不是、不是……”
他说了好几遍都没说下去,而江侑无比顺畅地帮他接了下去:
虽然错过了母亲的生日,但未来的每一年,他都不会再错过了,他会活的比父亲更久,陪伴母亲的时间更长。
哪怕他现在醋坛子都打翻了,心里酸水直往外冒。
“谢谢父亲,那我就不打扰您跟妈妈的二人世界了,我先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