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住心神,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以询问陆机。
而他也果真横抱着我,挑起帘子便出去了。我吐出口浑浊的气,缓缓合上眼,眼角一点凉慢慢晕湿开来。紧接着是一点热,我抬头发现是陆机的唇贴了上来,随即他的舌尖舔过眼尾那颗泪。
“是咸的。”
未等我感叹完,陆机便又贴上来。我被涎水糊了一脸,忙推开他。照例是推不大动的,更何况我手软绵得像没了骨头;可陆机还是停了下来。他这副呆傻的样子更像那条军营中养的老狗了。那条狗虽然讨起骨头吃时没皮没脸的,但很听伯父话。
但只是停了一瞬,陆机便又凑上来搂我。我在他怀里避着他的吻,吃力地从喘息里冒出声:“不要在这里……”
陆机竟真的又一次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似是不解;而他那瞳仁里也布着红丝,瞧着是怖人的。纵使眼尾带了梢桃粉,也还是泯灭不了那眼里长年累月的暴虐……以及血色的、像野狼般要撕碎我的意味。可就是这样一双眼只是直愣愣地望着我,不像狼,更像是痴儿。
陆机直起头,向我说道。
风吹起他散出发冠的几缕发,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否还是那个关了我六年的陆机。是风太温柔,带了春末的和悦。又是因为我在桃花酒里浸渍了许久,成了腌梅子。此时醉眼看世间,连我与五皇子这样不伦不类的二人也像是并株连理枝。
陆机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呢?又或是介于二者之间,如同我一样。
我从不知道乾元在雨露期还会失去神智。此时我双膝在他腿上用了用力,吃力地支起身子,想要远离他几分。但毕竟是在肉上使力气,失了平衡的我有些慌乱地把手撑着身下。但却阴差阳错摸着了五皇子的阴茎。
那是滚烫的且曾叫我险些死去的东西。此刻又涨大着,肿硬着,吓得我手又猛然收回来。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我成功掉到了塌下软垫上。
“陆机,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