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没什么用了。
易子丞道:“暂时就想到这几个。”
“我听说你是刚高考完就被捕的。”宋柯忽然提起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这都十月份了,你才被关进来,那你肯定知道自己高考考了几分。”
“嗯,我知道。”易子丞说道,他的脸上没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后悔、悲痛、怨恨,通通没有,而是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
易子丞道:“大夫在牢里是特殊的,但却不是因为靳蒙照顾,是不是?”
“我已经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不是普通的学生,所以这个问题,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易子丞想了想,对宋柯说道:“我有几个猜测。你们都叫他大夫,不管是犯人还是狱警,说明他的身份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一个医生在监狱里会很吃香,因为犯人会偷偷打架,可能会骨骼错位、骨折之类,但你们又不能让管事的知道,所以你们就会去找大夫看看,一是看严不严重,二是看大夫能不能治。如果你上了大夫,你就触犯了所有犯人的共同利益,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易子丞道,“你也没去告发我,为什么?”
“告发你有什么用,刀片又不是你的。”宋柯和他坐在同一条长椅上,想想也很荒唐,一个是强奸未遂,一个是要挟未遂,此时此刻,却都在心平气和地聊着天,仿佛一出黑色喜剧。
宋柯道:“你运气不错,有大夫罩着。要是换了别人,不管是靳蒙还是耗子,你的代价就是屁股疼。”
“我还在看守所等判决书下来的时候,我的班主任过来看过我。他告诉我他查了我的分数。”
“哦?”
“他告诉我我考得比他预期的还要好,687分,比今年的一本线高了92,清华北大没希望,也许能上个复旦的冷门专业吧。”
宋柯没有说对错,而是道:“还有呢。”
“大夫是中医正骨推拿的医生,也许他打架其实很厉害,当然这都是我瞎猜的,虽然他看上去没有攻击性。你和他对上,可能被操的就不是你了。因此,你犯不着冒这个险。”
“最后一个原因,你喜欢大夫,所以你不会用强迫的手段。”
宋柯望着挥着网球拍的李立夫,淡淡道,“我不动大夫,所以我以后也不会动你。”
刚刚一球,李立夫把球打出了线外,靳蒙笑着跟他说了句什么,大夫自己也笑起来。
易子丞顺着宋柯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目光的焦点正是李立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