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

他眼中已有些不耐烦，甚至怀疑先天神数是不是搞错了，“凌万一不会知道我杀了你，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就请上路吧。”

司语努力搜索着原身的记忆和前面的内容，“等等，你身上...你身上有九天欲魔的道种！”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不杀司语，对他有利。

季吞舟眉头微挑，“不知司圣女藏头露尾意欲何为啊，而且正魔不两立，圣女不知有什么天大的筹码能买你性命？凌万一的女人？这个名头可还不够。”

玄辰剑刺入体内破坏了司语原本的灵力运转，她此时疼得额角血管都有些跳动，“我...我知道凌万一想要夺舍你。”

如果知道他这一个月能提升一个大境界，她绝不会如此草率地接触他。

司语遁法法诀还没完成，剑光已至，她只能勉强偏了下身子，让原本要刺入左胸的剑稍稍偏右了一点。

司语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她不顾胸口的剧痛，急忙开口：“等等，别杀我，我能帮你。”

‘？’

司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季吞舟早就发现她了。

此刻他脸上既没有刚刚杀庄师兄时的虚伪假笑，也没有修仙者斗法时的凶狠，他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你受伤不算重，疗伤三天差不多能好。”

司语能感觉到他的手缓缓拂过自己的身体。

“三天后，如果有效，我会放你走，如果无效，你知道结果的。”

“堵不如疏，幻魔宗对合欢之法颇有研究。”司语身体都因羞耻而微微颤抖，“我能帮你勾出道种中的魔念。”

“圣女的意思是，你愿意当我的炉鼎？”季吞舟神色戏谑。

司语沉默以对，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而现在，从前都没怎么见过血的司语看到眼前的场景本能的有些反胃。

还好修仙者本就异于凡人，她只是稍加平复就已无碍。

此时季吞舟还在不断地从储物袋里摸战利品。

“你居然能看出来？那又如何？”事实上他身上有四位大能留下的后手，只不过九天欲魔的这颗道种最是难缠。

司语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筹码了，“我有一法可助你压制道种。”

“何法？”

“哦？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季吞舟神情有所波动，“那又怎样？”

“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司语根本比不出二人的高下，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季吞舟理所当然地点头，直接承认了：

季吞舟此时也认出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幻魔宗圣女司语，自觉已掌控局势的他也并未立刻下杀手。

他精通先天神数，又身负仙骨，晋级元婴后在天机术算一道可能连太乙宗掌教都无法与他相敌。

于他而言，天心抬眼即见。

司语匆匆撑起防御法术被剑光一刺即破，看着握剑者无悲无喜的双眸，司语知道自己大意了。

‘这是什么秘境，能让他一个月从金丹跨入元婴...’

她知道季吞舟战力惊人，但想着自己好歹高他两个境界，就算因为自己法术不熟练战力有折扣，逃跑肯定没问题。

“啧啧，都说幻魔宗圣女痴恋凌万一。”季吞舟摇了摇头，“看来传言不可轻信。”

“如此说来，你确实还有些用处。”季吞舟不认为自己会寻一个道侣，却也不排斥双修之法，对他而言，正道邪道都只是手段而已。

他将剑抽出司语身体，手指在她身上连点数下，司语便感觉痛觉减轻了不少。

‘不对啊，按他在书里的性格怎么会做出杀完人当场查看战利品的事，不应该先毁尸灭迹远遁千里吗？’

些许疑惑一闪而过就被司语抛与脑后。

她在想是现在就撤去隐匿之法还是等他摸完了再说，只是这片刻沉吟，原本一脸欣喜检视储物袋的季吞舟骤然发难，他身剑合一朝司语藏身处电射而去，极静到极动的转变只在刹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