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把陈皓存入了自己的通讯录中。
他怎么就......这么随便就叫了一个孩子呢......
他捏了捏太阳穴,唤了秘书进来:“你去搜一下,景平酒店前台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
秘书知道自家总裁不喜欢自己多问,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听窦玧说:“兼职、临时工这些都要。”秘书心下疑惑了几秒,也不多问,转身就下去布置任务了。
陈皓承认,他似乎对窦玧一见钟情了。
其实他也很难定义他对窦玧的情感,第一眼的惊艳是青春荷尔蒙的悸动,第一夜的疯狂是肾上腺激素的爆发,在那之后过了好久,久到他迎来了高三的开学,他都没能见上窦玧第二面。都说时间会消磨所有悲伤,对陈皓而言这也算不上什么悲伤,感情在长时间的沉淀中、在一次次的自慰中被打磨出了一点执念。
窦玧自那晚之后有一段时间没去过自家酒店,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本是从酒桌上逃出来的,他本就不太能喝,被酒桌上的应酬搞的不得不喝,事关公司之后的资金来源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说起来,他这个总裁当得还挺累的,过度的责任心和事业心让他对公司上下的事务都要事无巨细、明明白白地知晓,很多事情都要亲自把关,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
秘书带的这帮人效率很高,窦玧下午布置的任务,下班前就收到了一份标着“景平九点前台工作人员身份信息”的文件夹。
他拿起来翻了翻,在一众的性别女和零星几个性别男年龄25+中总算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性别男年龄20-的人。
“陈皓......18岁......”窦玧记下了那晚的男孩的联系方式,刚把这串数字前三位拨到通话界面上,理智又把他拉了回来。不行,他打过去说什么呢?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呢?他会接吗?
话又说回那晚,他苦挨到主位上的人离开,实在是喝不了了,头晕得很,佯装体面地与众人致歉后,三步并作两步地从酒桌上大步离开,好在外面的清风还算凉爽,带走了头脑中的一丝混沌,不然他可能连电梯门都认不太清。至于后来的发烧,那纯属是体质问题。
窦玧一向头疼自己一喝醉酒就发热的体质,酒精上头之后更会导致发烧,好在他这种体质导致的发烧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在那晚干柴烈火后他能及时退烧。
“哎......”窦玧坐在工位上,有点烦躁地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桌上来回地画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