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役顿时会意,挥起笞杖,开始责打那尚且白皙的双腿。彻骨的剧痛毫不留情地袭来,孟纯彦生生被疼到清醒,唇舌略一用力,便受到石块粗砺的折磨,加之臀上无法忽略的辣痛,简直……自小聪明乖巧,根本没挨过打的他,只想干脆撞死,好免遭这些苦楚。
“现在就想着死了?”番役头目似乎他出他的心思,冷笑道:“这锣刚响,戏还没开场,孟大人可别急呀。撑到后边,才能叫您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说话间,四十杖已打完,大腿也变得血痕斑驳,无比狰狞。封口的黑布已取下,番役在脊背处用力拍了拍,石块便尽数咳出,积成一小堆,上面还沾着热乎的血。口齿被撑开得太久,一时间竟僵硬着难以合拢,孟纯彦就这么狼狈地趴在凳上,屈辱化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十余杖过后,孟纯彦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臀瓣更是惨不忍睹。他连闷哼的力气也无,全身都在发颤,眼前逐渐模糊。番役头目见状,便叫了停,拿起一桶凉水将他浑身浇透。
“清醒了?真是不禁打。你们愣着干吗?杀威棒还没完呢!”
再度落杖,已是血水飞溅,一片模糊。孟纯彦闭上双眼,再次抓紧了凳腿,指尖范起青白——若非这刑凳早被钉死在了地上,此刻便要直接翻倒。他一杖接一杖地熬着,直到眼前泛起虚影,才听得番役说了句:“三十杖已完了。”
“孟大人若是撑不住了,可以考虑说点什么。比如——你们从何时开始聚党谋逆的?是否打算拥立睿亲王?另几个流窜在外的逆党又在哪?只要你如实交代,就不必受这皮肉之苦。”
番役头目与孟纯彦对视半晌,却只等来一句清晰的“呸!”
“嗯,再打四十吧。”
“可……这哪还有地方……”
“蠢材,就不知道往下挪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