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后花园门口,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逆戟拦住了。
逆戟指了指后花园,又用一手直立,五指并拢,在头侧自后向前反复挥动,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可是没有他哥哥顺公公做翻译,颜怀让还真猜不出这哑巴影卫想表达些什么。但他看花心切,问道:“里面有危险?”
肖宰相屏气凝神,只听那皇帝轻声说:
“都这个点了,你后花园里的昙花该开了吧?”
肖合:…………
娘的,要是颜怀让就好了,他还能美滋滋的把儿子送给皇上当个男妃,成个皇亲国戚什么的,可这孽障喜欢的人是大皇子啊!
倘若说这世上有谁能真正威胁到颜怀让的皇位,那就只有被关在安乐堂长达五年之久的大皇子颜怀仁。
同为太子一派,曹国仗真情实感地支持颜怀仁的理由是这人是自己亲妹妹的唯一儿子,但他肖合支持大皇子的理由就只有一个——这他娘的是颜怀让的命令。
他做错了什么?
又或者是,他家那个不省心的三儿子又双叒叕做错了什么!?
不应该啊!
“逆戟这小闷骚,明明就差给朕生孩子了,怎么还那么害羞……”
颜怀让又往里走了走,终于在靠近荷花塘时理解了逆戟的意思。那湖边站着个消瘦的白影,正拼命往自己腿上拴着石头,看上去像要沉湖自尽。
“这次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被救上来了!我要回家!我要拥抱wifi手机空调!日了狗了!我要回家!!”
“您的意思是……”
皇帝嘴唇轻启,一字一句念得格外清晰。
“借着这个机会,平了北狄。”
逆戟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有你们在暗处护着,怎么可能有危险。”颜怀让拍拍他的肩膀,“我先进去,你去跟你哥哥说,让他来告诉我。”
昙花开花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两个时辰,颜怀让着急归着急,与逆戟擦肩而过时却不忘顺手摸上一把对方紧俏的屁股,羞得影卫像箭一样踏风跑走了。
害,您早说啊。
颜怀让始终不忘老本行,难怪齐桦说他应该当个花匠,而不是皇上。
婉拒了肖宰相陪同的好意,颜怀让独自一人,满心欢喜地往后花园走去。他眼馋这片昙花好久了,怎奈何自己的御花园场地有限,扩建的提议还被秋叶之驳回了一次又一次,是真的没有地方再种别的花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肖爱卿。”
“啊?在,在!”
肖黎前段时间投湖自尽,等他醒过来之后就突然开始发疯,不仅性情大变,还满口胡话地说要回什么现代,让所有人都不要拦着他自杀。
肖大夫人二夫人一起为这可怜的孩子抱头痛哭,倒是他亲妈三夫人觉得,失恋是青春的苦痛,她的孩儿终于长大了。
肖黎恋的是谁?当今圣上颜怀让?
颜怀让觉得有趣,靠近些再瞧——好家伙,这不是他童年最大的黑历史,残忍甩了自己却又扑进大哥怀抱的,肖宰相的第三个儿子,肖黎吗?
靠啊,他怎么还没死呢!?
……
肖宰相喝了口醒酒茶,试图掩盖自己的坐立不安。
奇了怪了,每次皇帝都是第一个走的,怎么偏偏这次留到了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