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走在前面聊天，“安婧，你怎么认得林菁啊？”
叫安婧的女生就是刚刚回答他的那一个，留着学生头，像个乖乖好学生。
“我和时音是朋友啊，她又和我说过林菁。”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十七？”
林菁跑的太快了，呼吸有点急促。
女生们背好画袋，其中一个认得他，笑道，“你是林菁吧，好可爱哦。找时柒什么事呢？”
领头的是时柒舍友，好像叫姚与明，他叩叩玻璃的声音很大，教室霎时安静。
张琦出门后林菁再也吃不下饭，系上塑料袋放到暖气上保温。他要去哪里找时柒，在画室还是在班里。
不管在哪里，总要找到他。
林菁蹙眉，被画感染，身体不自觉坐直，离开时柒的温度他有点冷。
“因为兔子会越吃越大只，然后把草吃完，变成兔子精。所以老虎要管住它。”
“才不会，老虎很坏。”
林菁躲在时柒肩头的阴影处休憩，醒了也不想动，只想一直这样下去，什么也不用想。
时柒好像画完了，是不远处的屋顶和天空，不过被他改造了很多，比如屋顶长满青草，还多了两只动物。
一直是灰白色的肉兔子，还有一个是林菁第一次见他画的新动物，老虎。
“你想不想画？会不会无聊？”
时柒抬抬肩膀让他靠的更舒服。
“不会的，我想睡觉。看你画就好。”
他说话慢慢的，咬字不清楚，腮帮子也鼓鼓的，语气却诚恳无比，见时柒没有回应他还着急的手舞足蹈。
“真的。”
林菁捧住时柒的脸，亲亲他的嘴角。时柒按住他的后脖颈吻住他，让他尝到一股水果甜味，从舌尖满溢，滚烫的充满整个口腔。
林菁抽出他的手，龇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的胸，脸更红了，和打了腮红一样。
“兔子才心跳这么快。”
时柒点点他的右心房，脸上一直挂着笑。
“……不知道啊。”
他咽下早点，小声回答，眨眼速度的频率很快。
“我知道你和他说了，他跑不掉，等我收拾完他在收拾你。”
“那我听听你的。”
他侧脸贴到林菁胸前，林菁摸着他的头发，把胸挺起，表情很认真。
很傻很认真，时柒想笑。
“不抽的，我不抽烟。”
时柒笑起来闷闷的，和烟一样，又浓又朦胧，像从胸腔发出的声音，林菁贴到他胸口听，是呼吸的起伏。
他笑着也很好看，只是嘴巴的弧度不大，克制的那种笑。不是开怀大笑，林菁很想看的那种。
林菁跑上阁楼，阳台上有一层薄薄的白烟，很香，与他昨晚吃过的水果薄荷糖一个味道。
时柒手里握着一根紫色的电子烟，他的神情很平静，侧脸在烟雾里勾勒出姣好的线条，林菁趴到他身上，能清晰看见他嘴角飘出的几丝烟。
“好香。”
“好吧，今天的任务是画风景，中午放学前交两幅哦。”
安婧支着画架，转身想到一起跟来的林菁，“十七，有人找。”
林菁被点到名，跳出门槛，着急的冒冷汗，左右找不见时柒，连躺在地上的也辨别过了，没有时柒。
安婧她们堵在天台口不动了，片刻才走动，林菁探出个脑袋偷看。
眼前的场景对眼睛具有冲击性，靠墙处摆了一排画袋，而画包边还躺着几个人，衣服有破损，裸露的皮肤也有大小伤痕，都在痛苦呻吟。
“你们又打架！”
回十班取了想要的东西，唐松揣上眼镜和新买的画具，两个人重返艺术楼。
林菁被暖气烤的暖洋洋，嘴里塞着奶黄包，把窗户打开通风，他嘴上说不担心，其实还在害怕。除了害怕就是酸涩的情绪了。
第一节班会课刚下，班主任站在台上念着干巴巴的口号，台下一片嘈杂。
后面她们有说有笑，林菁听不太清，他的心全记挂着时柒，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她们带着他乘坐电梯到艺术楼天台，最后一层得走步梯，林菁由衷佩服她们，背着分量巨大的画袋走这么长的路都不停歇。
“妈呀……”
“我找他有事情。”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谢谢你。”
林菁踩着上课铃跑到十班，十班只有几个女生，女生们在收拾画笔和笔刷。
她们一边收拾一边谈论，“十七班的那个张琦，真是个惹事精。”
“还想收拾时柒呢，刚刚被姚与明提溜走了。”
张琦眉骨有道疤，新生的皮肉虬杂，嘴里的狠话配上他的狰狞面孔，就连讥笑都是可怖的。
林菁缩缩脖子，走廊突然喧哗吵闹开，好几个背着画袋的十七班男生经过，有几个与他有几面之缘，经常和唐松抽烟，他们透过玻璃看住他和张琦。
“张琦，出来。”
林菁敲打他的背，动作很轻，脸上不高兴的垂下嘴角，眼里还有刚睡醒的水光。
“口水都流出来了。”
时柒用手背抹过他的嘴角，顺带把他整张脸揉搓一遍，林菁的脸被他搓扁揉圆，如同出锅大白面馒头，就差咬上一口。
老虎趴在草地上，而可怜的兔子被压在他掌下。
天是纯粹的蓝色，草地是明艳的绿，像副儿童画，很纯真也很漂亮。
“为什么要老虎要抓兔子啊？”
林菁阖阖眼，抱住时柒整条胳膊。
他说着便失去知觉，呼吸间都是热带水果的甜香，馋的他梦中都在追着水果吃，但是水果不让他吃，最后还是没吃到，口水反倒流一地。
再睁眼是一个多小时后，冬日里的北方太阳是装饰，晃眼效果一流，温暖效果却成反比。
角落处还有个小木凳，林菁搬过来坐到时柒身侧看他作画，问他想画什么，时柒用画笔指指天边。
“那我看你画吧。”
林菁歪歪脑袋靠在时柒左胳膊边，揉揉眼睛，在时柒的指示下给画纸粘胶带。
“不是兔子，是因为……”林菁咬咬嘴唇，有些难为情，“因为高兴才跳得快。”
“为什么高兴？”
“看见你就高兴，心跳就会好快的。”
心跳声太快了，敲在耳膜上甚至会震，贴住的地方也很软，是林菁的胸。
时柒抱住他，手顺着校服往里摸，包住一坨软肉揉捏。
“好痛！”
“你心跳好重哦。”
林菁摸摸耳朵，害羞的用掌心包住它。
时柒坐着张开腿把他夹在双腿之间，然后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摸，软软的还有弧度。
“你喜欢？”
时柒环住他的腰，力道很大。
林菁沉默不语，许久他微微摇头，“不喜欢，抽烟不好的。”
“林菁。”
天台还有层较高的阁楼，时柒坐在上面，画架早已支好。看到时柒没少一块肉，林菁勉强让心落回原地。
“十七，你没事吧？”
安婧搁置画包，好似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才不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唐松放下手里的人，那个人快速后退，躲到角落处瑟缩颤抖。
张琦来了。
林菁早点噎在嗓子口，瞪大眼睛看他一步步走近。
“时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