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办法啊。要生小猪崽可比小狗崽要复杂，植入手术就要做半天呢。”
没看过手术的人问，“为什么？有什么区别么？”
“因为医生懒，哈哈。”
饲养员又补充，“啊，不过今晚的惩罚还是没办法的。所以等到后天上班吧。”
陈代阳少将的直播间停播一天，只预告了第二日植入母猪子宫，常来的几个观众讨论了几句，也就散了。
第二日一早，直播间就开了播，设了开播提醒的观众纷纷加入，直播间很快热闹了起来。
饲养员在心里算了一下。现在是7月初，而上次陈代阳生小狗崽是在4月底。间隔倒是够了。
他点点头。“可以啊，但是狗崽不行了。您再要生，就只能从小猪、小马、小驴子这些里选择。”
陈代阳皱起眉，“为什么？”
医生满意点头，“休息一下，两天后复查，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配种啦！”
陈代阳的神情变得复杂。
病人在刚做完手术后苏醒，表示麻药的量不多不少，刚刚好。
他走过去跟陈代阳打了个招呼。
“知道我是谁么？”
简单的部分医生直接交给机械手，到了精细的血管对接，需要导丝介入时，才通过系统手动操作了一会儿。
做完这一部分，他重新洗了下手，一边回答弹幕的问题。
“不，不能明天就配种，需要先休息两天，确认器官和身体融合的情况。”
他这个状态撑不了太久了吧？饲养员想着。原来还以为这次的动物年纪轻，体力也好，可以撑得久一些。
“我想再怀一次。”
饲养员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陈代阳如此说，他停住了脚步，怀疑自己没听清。
“至于植入了子宫角么，将来小猪要在这里长大。我看你们总是乐于看一窝多生些，所以我就辛苦点，两边都植入啦。”
弹幕中也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刷了一大片的“医生辛苦。”
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就算想让牧场的动物生小猪崽，也可以直接植入受精卵，而非每次先植入子宫，从发情母猪身上取卵后注入，再让种公猪通过自然的方式来让卵子受精。
“陈少将这简直是开了加速器的人生啊。”
台面上，机械手已经给陈代阳注射了麻药，在身上盖好无菌布，只在小腹处留下一个窗口。
“哎，医生，为什么狗狗就可以只植入子宫，小猪就要植入这么一大团啊？”
“还是微创手术好吧，不留疤。”
“不不，微创看起来伤口小，其实里面的创口却大。听医生的，开腹没错。”
也有姗姗来迟的观众才进来，惊呼。“这么快就要生猪崽了？陈少将这有半年么？”
“因为看上去就粉粉嫩的很好吃啊！”
“又脆又爽口！”
好容易等到这阵子饕餮客安静下来了，医生才指着那团器官解释。
医生这才点头，示意了一下手边的透明箱子。镜头拍到一团粉嫩的器官，弹幕惊呼。
“哇！花肠！！”
“爆炒！干煸！凉拌！哇我流口水了！”
38
“陈少将，陈少将？”
陈代阳如同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迷茫地抬起了头。
医生虹膜上刷过一片，“因为懒”，他笑着说，“胡说。”
终于有人来真的科普了。
“因为生小狗崽，医生只植入了一段子宫体。而要生小猪崽，则要一整套器官。”
医生一边洗手，一边跟摄影机挥了下手。
“大家好，今天我们要给陈少将做母猪子宫的植入啦。欢迎大家。”
弹幕刷过一排“医生早”，熟悉的人跟医生开玩笑，“医生竟然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饲养员失笑，“我哪知道。规定就是这样。您确定要怀么？确定的话我打个招呼。”
无论是怀猪崽还是小马，都比生狗崽复杂，不但需要医生帮忙，还要隔壁牧场提前准备发情的动物，工作量不小。
陈代阳点了点头。
“什么？”
陈代阳抬起头，他那似乎梦游的神色终于消失，眼神中出现了类似刚来时的坚定。
“我想再怀一次，狗崽。”
陈代阳眯起眼，无影灯下，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目光看来还不太清醒，模模糊糊叫了声，“小林……”
小林？又来了条新的狗么？医生只记得一个小泉。
他刚想向直播间的观众提问，陈代阳的目光已经变得清醒，“医生。”
“哈哈，虽然是个小手术，也毕竟还是个手术。”
操作台上，机械手也正好刚刚完成了缝合。
陈代阳微微动了一下，医生满意。
只能说设计系统的人就是这么变态，医生心里默默吐槽。
台上的陈代阳已在药物作用下沉睡过去，他看着比之前瘦了些，眼下有些黑影，看来是有段时间没能好好睡觉了。
手术本身并难，只是为了这些植入的器官，要稍微把原先的内脏挪点地方，再和肠系膜的微细血管一一连接，费时而已。
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牧场的设计者。在生育体系里就是这么规定的。
医生心里默默想，表面却维持着专业人员的高素质，耐心解释。
“因为要怀小猪比较麻烦，首先，公猪要射精就需要将阴茎头插入子宫颈，啊，现在你们看不见，等一会有内窥镜头时你们留意吧，子宫颈里有半圈半月形状的辙，彼此相对，正好适合公猪阴茎头的螺旋结构，这样它插入才能吻合。”
这一边就开始讨论起来了生崽的记录问题。
“对啊，创记录了吧？”
“嗯，上一个最快生到小猪的好像用了两年。”
“这是等会儿要植入的猪子宫，包括子宫颈、子宫体和子宫角。因为要植入的和缝合范围都比较大，所以这次我们不用微创手术，而是做一个小的开腹手术。”
“哇，可怜的陈少将，要挨一刀了。”
弹幕分成了两派，一边在讨论手术方法。
一片“饿了饿了”的弹幕中，有人抱怨，
“楼上犯罪啊！我这儿是大晚上的！没有夜宵！”
医生看着几乎喷笑。他摇摇头。“你们真是，什么都能想到吃。”
他额前柔软的头发垂下来，略微长了点，几乎遮住了眼睛。
“我是说，很可惜您今天只得了倒数第二名，明日一整天就都不能出来工作，只能陪着幽魂水母啦。”
陈代阳似乎又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