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罗奕一眼，皇帝陛下显然还不知道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阿德罗斯心中微微感到了一丝怜悯。

“我主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想，“真神降临”这四个字，还不足以让你明白么？既然是“降临”，显然是之前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啊。

阿德罗斯微微点头，“是的，蒙主恩宠，前一段日子刚刚升为了序列4。”

罗奕只觉得心里像被猫抓了一下。

阿德罗斯此时话说得谦和平静，不像之前面对他是满满“学渣”的鄙视。

阿德罗斯接到罗奕会面的请求，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约在别墅，而是约在千星城的另一处地方。

阿德罗斯一进房间，罗奕便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

罗奕匆忙告别，快步走回了车上，等到车开走很远后，他的心跳才渐渐缓了下来。

他回想杰尔曼的话，微微皱起了眉。

更高的地方？那是什么？在这整个世界，还有比隆此刻更高的地位了么？

不会很快。那就是说，总有一天。

杰尔曼说的是对的，总有一天，隆还是会走。

“那……我呢？”

阔别许久的大鸡巴重新埋入他的身体，罗奕心中的惊慌才渐渐消散。

这才是他唯一的归宿，他愿意永远待着的地方，他的家。

高潮的余韵中，他趴在男人的怀中，喘息还没完全止息，就问了最想问的问题。

阿德罗斯暗下决心，一定要继续努力学习，不断钻研，好跟上主的脚步。

他接着想起了神恩教。主曾经说过，维系教众的信仰对于“锚”的稳固是有用的。这意味着他最好在走之前能够找到一个继任者。

他微微点头，“看来，我应该开始考虑立一个圣子或是圣女了……”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罗奕，“你不是也学会了那个符号么？那就是主的名，在他原本世界的具象。”

罗奕额头冷汗涔涔。他想起了当年，隆在他私人星球上突然消失。而他动用了一切方法都没有能够查到隆离开的方式。

“那么，所谓‘更高的地方’……”

罗奕在他的注视下，条件反射地身体微微颤抖，等级压制的恐惧感让他想要拔腿就跑，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因为我够强。”杰尔曼回答了自己的提问。

罗奕一愣。如果不是他的语气如此平淡，他几乎以为这是杰尔曼在炫耀。

在他看来简单明了的一个事实，罗奕却如遭雷击，肉眼可见的脸色变白了一下。

“不是这个世界的？”

阿德罗斯点头。“我主是精神世界的主宰。他之前的世界应该与我们具有不同的规则，甚至有不同的生物。”

但越是这种表面的平静，让人越是感到不爽！似乎连被当做竞争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罗奕努力压住心中的不爽，尽量客观地把他和杰尔曼的对话叙述了一下，接着便问，“你知道么，所谓‘更高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阿德罗斯略一思索，便露出恍然的神色。

在他眼中，阿德罗斯算不上什么美人，但此刻他浅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眸，却看来整洁干净，整个人萦绕着圣洁的气息。

不，是比这更深一层的变化，罗奕只能隐约感觉，却无法形容。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你晋级了？”

他是帝国的皇帝，阿德罗斯是神恩教的教宗。他们两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隆的身前，他还能往什么样的更高而去？

他进入办公室坐下，思索半日，叫来秘书，让他接通阿德罗斯的电话。

虽然双方都意识到了杰尔曼的强大远超他们的认识，但此前罗奕和阿德罗斯的合作仍在继续。每隔一段时间，双方会互相交换手中的情报。只是彼此没有再见面而已。

他说着，忍不住往后挪了点，想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隆微微一笑，抬起手指，把他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捋，温和道，“你还有一整个帝国啊。”

“先生，你会离开这个世界么？”

隆在他的意识中早看到了前因后果，此刻大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安慰，“不会很快。”

罗奕只觉得心往下一沉。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了玛丽安，又犹豫了一下。

可惜，她的年纪略大了一些。最好还是年纪更轻的人，以保证起码未来一两百年内，神恩教的教义不会更改。

与阿德罗斯分开后，罗奕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别墅，终于见到了隆。

阿德罗斯的脸色也转为郑重，“哦，那可能是当主对我们此刻的世界足够了解之后，便要迈向更高的位面了。”

到时，他是否有追随主的能力呢？他想到了自己现在可怜的位阶。

啊，罗奕带来的这份情报太有价值了！他为此甚至可以原谅皇帝以前所有做过的事。

好奇心让他暂时克服了恐惧，他仰头回望杰尔曼，这才注意到，原来杰尔曼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深红。被他凝视的感觉，像是直接面对着一条巨大的长蛇。

杰尔曼继续道，“因为只有我跟上了他的脚步。他是不会为了任何停下追寻规则的脚步的。总有一天，他会往更高的地方去。”

他从罗奕身上移开了目光，似乎是自言自语，“我离开，是为了下一次还能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