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一本正经地回，“嗯嗯，你说的对。你要是条鱼，一定是浅海鱼，长得最认真的哪一种。”

戴续愣了一下，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说。“那你就是小丑鱼，可以当谐星的那种。”

环球城并没有想象好玩，主要是林秋晚和戴续去过的地方都不少，对这种做出来的假景观就会更挑剔。听卡坦星颂歌时挑剔小演员的声音不够天籁，看泡泡舞时觉得泡泡不够浑圆一类。逛了一会决定提早回酒店，下午的时间就在床上大被一盖，胡天海地了一番。

雾凇中的云气凝聚，变幻莫测，偶尔会出现各种奇特形状的小团雾气，戴续此刻手中捻得的便是如此，他小心翼翼地移动手中的小朵雾凇。

“送给你。”

小林伸手接过，雾气在触及他指尖的瞬间消散了，他只碰到戴续微凉的指尖，趁机握住他的手，山顶风大，怕他冷到，顺手一起揣进了自己的衣兜。

林秋晚前后望望，这个时候的客人不多，他们前后的两个车厢都空着。

戴续脸色有点发白，林秋晚忙搂住他的腰，安慰，“一会就来电了。”想一想又说，“你是怕，要不闭上眼睛，坐我怀里来。”

戴续用力拧了他一把，小林才知道他理解错了，他原本没那意思的，被拧得冤枉，口花花找补道，“真的，你想想，这要是真的出点啥事，咱俩一起掉下去，那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是。”

车厢微微晃悠，戴续往外看了一眼，深不见底，拉紧了小林的手说悄悄话。

“你看到没，这么细一根绳哎。还真有点可怕。”

“不会出事的。每天多少人都坐缆车。”

“那我们回去，把刚刚还没来得及做的姿势都挑战一遍。”

他说着，拉起林秋晚的手就往回跑，小林先是惊喜接着惊吓，“等等，你说真的？剩下可还有三四……五六种呢！”

戴续笑着安慰他，“没事，也不是每种都是你出力的，我都看了，比如那个托马斯回旋，就是我比较吃力。”

戴续小时家中管的严，没有吃过这种平民食物，第一次跟小林约会时吃到，惊为天人，从此总时不时要小林带他出来解馋。

其实他虽然爱买，每个却只吃一个，剩下的就往小林嘴里塞，走过二十几家小摊，小林不干了，拉住他，“不能再买了，我吃不下了。”

戴续意犹未尽，看到前面有捞金鱼的摊子，又立即冲过去，和一帮小不点蹲在一起捞金鱼，蹲了一刻钟，脚麻了站不起来，扭头看向一边的小林，朝他举起手。小林走过去，将他捞了起来，戴续顺手把刚捞的一袋金鱼都送给了旁边的小朋友。

戴续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精液又没有细菌。”他说着跳下了床，“不过牙还是要刷的。”

戴续刷完牙出来，两人商量了下行程，决定先去看雾凇，然后去海底餐厅吃午饭，再去环球城玩一圈，晚上就逛千星夜市，估计吃几样小吃也就饱了。

他们拉开阳台最左的一扇门，直接抵达去看雾凇的缆车平台。林秋晚记起上次做梦还梦到这里，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坐缆车就被校办主任叫回去考试了。

等到天黑，小林意犹未尽，戴续却不肯再做，一个劲儿嚷“我饿了”，小林无奈，只好起身洗澡收拾，陪他去逛夜市。

“哇，章鱼小丸子！”

戴续进去看到挂着小八爪鱼标志的摊子，立即冲了过去，小林乖乖跟上付钱。

海底餐厅是在酒店的顶层，小林预定了其中一个包间，推开门便到了海底餐厅，三分之二的幕墙全是玻璃，向外打的光微微照亮深海，时不时有五光十色的鱼被灯光吸引游过来，鱼唇轻撞到幕墙，才摇晃下尾巴掉头离开。

送餐机器人热情介绍，“您今天的前菜是深海贝肉，主菜则是月亮鱼，这种鱼只生活在水质最纯净的深海，除了千星城，其他地方极少能够品尝到。”

戴续等到机器人滑远了才笑着反驳，“胡说，月亮鱼身上这么鲜艳的花纹，怎么可能是深海鱼。深海里又没有光，大家谁也看不见谁，都随便长长，可潦草了。”

戴续上手又要掐，两人躲闪之间，语音再次响起，“感谢您的耐心等待，缆车将恢复运营。”

雾凇很美，只是小林看着身边云雾往来，总有一不小心又进了心灵岛的错觉。他把这发现分享给戴续，戴续悠然神往。

“啊，听起来还挺美好的。看，这个像不像一朵花？”

事实证明，为人不能太铁齿。

缆车走到一半，开始减速，终于慢慢停下了。

车厢里响起温柔的语音，“亲爱的乘客，非常抱歉地告诉您，由于区域能源故障，我们的缆车将暂时停止，现正启动紧急备用能源，预计在三到五分钟后恢复运营。请您不要紧张，也切勿在车厢里打闹、玩耍。”

林秋晚只觉得额头冒汗，“啊，谢谢，真的不用。我看还是慢慢来，来日方长么。”

夜幕低垂，夜市上空绽放起烟花。戴续心满意足地靠在林秋晚的怀里。

“好开心。”

“嗯。”

戴续笑睨他一眼，“你成绩那么好，还怕考试。”

“做梦么，又没有逻辑的。”

缆车到了，每一节最多坐两人，两人挽手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