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又是惊讶又是莫名的骄傲，拿着听依依背了一遍，断断续续的竟也真背了下来，虽还有些小错，可瑕不掩瑜，已然是难得。

他揽着依依，笑道：“本宫的依依竟这样聪颖。往后不用什么先生了，本宫亲自教你好不好？”

依依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夏风吹过挂于廊下的风铃，吹散了秦晋一下午的疲惫。

“殿下。”依依微微仰头，看见了秦晋的下巴，问道：“荪是什么意思啊？”

“荪，是指君王。”秦晋听见问题也不烦，只耐心的对着依依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们啊自有他们的好儿孙，君王您为什么这么忧心呢？”

他问完，才想起来那句“夜皎皎兮既明”不正是出自，便又问了句：“老师教过？”

“看不太懂。”依依晃了晃脑袋，复又点了点头：“苏先生教过一些。”

秦晋笑了笑，拉着依依一起坐到软榻上，将依依揽到了自己胸前，那翻到的正是屈原的少司命，秦晋把书递给依依，问道：“本宫教你。”

少司命本就不算长，一句句的读下来，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秦晋察觉依依真的聪慧，一点就通，而且过耳不忘，给她解释一遍，再遇到她便自己记住了。

第一次为人师，还碰上了这么聪明的学生，让秦晋颇有些成就感，他伸手揉了揉依依的小脑袋，随口问道：“会背了吗？”

他不过就是一问，屈原的诗词大多佶屈聱牙，又有那么多的隐喻比喻，一般人读一遍能知道作者在说什么就很不错了，可不成想，依依犹豫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了。”

“秋兰兮蘼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秦晋读了两句，依依便跟着他读。她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从书本上挪去，大抵是因为那会磨墨，还染上了些朱红色，却衬的她的指尖越发的莹润。

“夫人兮自有美子，荪何以兮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