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了个接待人员，看到祁衍那特殊的车牌号，立马迎上前。

＂祁先生，陈总已经在三楼等你了。＂

祁衍进去就是一阵炸裂的摇滚乐。凌晨三点正是这玩得嗨的时候，男女声交错混杂，哄闹的嬉笑和碰杯的杂乱，吵得不行。

＂……去去去，老地方。＂

刚说完，下一秒祁衍那边就挂了通讯。

陈斩煜翻了个白眼，狗比，扰人清梦还他妈这幅拽样儿。

＂出去喝会儿酒。＂

＂……我艹＂，对面咒骂一声，＂你他妈有病吧祁衍，现在凌晨两点半！＂

祁衍抿唇，脸上覆了层薄戾，＂陈斩煜，你这张嘴我不介意改天帮你缝上。＂

祁衍烦躁的随手把手机甩到床上，起身站在落地窗旁。

透过玻璃，外面霓虹的led灯还开着，远处的大厦显示屏里还播放着个当红女星代言的香水广告。

‘嗡——’

陈斩煜一听，这会儿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了。

＂祁衍，你个禽兽！那是你弟弟，亲的，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祁衍阴沉着脸，＂……我知道。＂

他缓缓的，坚定的说，＂我爱上祁湛了。＂

陈斩煜嘴角一抽，挑高了眉，＂就爱了个人？爱上就爱……＂

＂操……等等！你说你爱上了谁？！＂陈斩煜反应过来的瞬间，完全变了脸，极度震惊。

看祁衍接连三杯这么灌，陈斩煜冷下脸，一把夺走，＂你他妈这么个喝法想猝死吧。＂

祁衍眼底漆黑，沉淀着浓浓的压抑。

他也不答，干脆重新靠上了沙发，抽出根烟咬上。

＂祁大总裁，你脑子真不怎么清楚了。＂

祁衍斜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直接上酒。＂

陈斩煜一惊，戏谑的神情收敛，语气透出点正色，＂衍哥，你这到底咋了？＂

后半夜，祁衍坐在床沿边，裸着上半身，臂膀紧绷的肌肉线条很明显。

他躁的点了根烟，微亮的星火在昏暗的房间闪烁。

拿牙咬了下烟头，又舔了舔上颚，还是蛮不得劲。

本就不怎么得劲的心情更加躁了。

祁衍加快上了三楼。

包间沙发上，陈斩煜听到门口的动静转了头，见祁衍一身西装，格格不入的样子，嗤笑了声。

—

黑夜当空，繁华的都市此时寂静无声。

要去的那家酒吧是陈斩煜闲得没事办的，24小时营业，走得高端流。

那头压抑的威胁让陈斩煜瞬间清醒，紧接着皱了眉。

祁衍这状态不对劲啊，太不对劲。

那沙哑沉闷的男声再传到陈斩煜耳里，＂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床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祁衍掐灭烟头，回过身接通了。

＂出了啥事？＂对面声音还有点闷哑，一听就是刚被吵醒。

＂那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你自己，也毁了他！更是毁了你们老祁家！＂

……

祁衍缓缓吐出烟圈，睨了他一眼，＂祁湛。＂

＂是同名同姓对吧？＂

＂我弟。＂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转动打火机，啪嗒一声开了盖子点火，火光明明灭灭，冒出的烟雾笼上脸，极致沉默。

良久，他抖了下烟灰，闭着眼接着抽，天花板吊着的灯落下一片薄光，描摹着这张深邃凌厉的侧颜。

男人半垂半遮的眼睫拓上皮肤，留下了淡淡阴翳，眼皮下带着些青，显然没怎么睡好。

祁衍一言不发，在沙发坐了下来，他仰上靠背，闭了眼养神，神情怎么看怎么疲惫。

陈斩煜有点踌躇，也没做声了，招手让服务员拿几瓶白兰地过来。

等上了酒，祁衍顺势仰头，冰块碰撞酒杯，喉结滚动，一清到底。

……

缓了很久，祁衍拿起床头的手机，漫不经心的给陈斩煜拨了个电话。

对面响了半天，没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