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男医生一番义正言辞的理论之后，她终于成功要回了自己“理论上被建议一物一用”的跳蛋。
尤其当男医生听说她的“常用用具”还有一双小熊布朗尼筷子之后，沉默的时间更久，最终略微有些保留地叮嘱她，记得经常杀菌消毒。
她坐上了返程的车，问身旁的周申言：“把顾子昂留在诊所没事吧？”
她真诚地看向男医生。
这一下，换男医生开始沉默了。
＊
最终，年轻的男医生开口。
“性生活方面的用具，最好一物一用，否则容易交叉感染。”
周申言已经开始觉得羞耻了，点点头，戳戳身旁的女孩：“姐姐，医生说了，最好一物一用……”
“那第一名呢？”
“第一名更强了，叫做‘天才少年团’。不同于‘太子帮’那种小混混风气，‘天才少年团’的成员是由本市最拔尖的学校里的学生组成的，能考进那个学校的绝对脑子一流，听说他们成员们拿奥数竞赛、科研比赛的奖金都拿到手软。总体而言他们比较神秘，坐这个位置很多年了，没什么人敢挑衅。”
听完这些，女孩开始觉得：高中生们的世界原来也是挺有意思的。
“每个帮派的成员组成都是不同的。比如我们四象帮大部分都是本校的学生，家境其实不错，就是成绩渣了点，所以我们要用独一无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告诉所有人成绩好坏不是唯一的个性！”
周申言指了指旁边的抖脚男。
“就像我们帮都是我们本校的学生，他们帮都是他们职校那边的学生一样，每个人都论自己的出身来加入团队。”
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竟然都颇有一些同感地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非常迫切。
她：这就是和中二少年们之间的世界差距吗。
“行，那你说说，该怎么让我们的帮派排名提高。”
女孩正打算散会，周申言弱弱举手了。
“姐姐，我倒是觉得有一条是最最重要，最最最迫切的。”
“是什么？”
女孩：“集资这个办法太单一了。我认为，我们帮派可以做一些‘自己的生意’，或者去投资，钱生钱，赚回来的本金利息可以支撑帮派更加长远地走下去。等我们帮有钱了，不光不需要成员们替帮派掏钱，反而加入即能享受到帮派的种种‘员工福利’，公费用车、公费旅游，还可以给小弟们安排工作机会，到帮派名下的工厂或公司来工作。”
女孩展望完了未来，低头一看。
面前这几个人都是一脸迷茫的表情，个个一头雾水。
周申言也觉得面子下不来，悄悄戳了戳她：“姐，姐，咱们算了吧，咱们再花钱买一个行不行？”
女孩：“不行，太贵了。”
她又说：“洗洗就可以再用的，为什么还要再买？”
周申言：“姐，为什么要场地啊？”
“就跟公司一样，公司不是需要租个写字楼来给大家上班吗？”
“我们帮派也需要一个场地，大家在这个‘大本营’里面汇合。这个场地可以用来开会、储存物资，也可以做培训，给小弟们健身锻炼。所以场地一定要大，地方则最好偏僻一点。”
她一条群发消息，就把四个头头?连带着几个核心骨干小弟，都给约到了学校后面的废弃操场上。
陆磊和周申言在，对面职校的老大和肌肉二把手也来了。
女孩搬了几张废弃课桌和椅子，让他们坐在下面，自己则搬了椅子坐在最前面，一副老师给学生开小灶、讲知识点的样子。
第二天顾子昂是“0”的消息就悄悄开始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但是女孩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从她的渠道这里给散出去的，她管不着。
只是，经过昨天一夜，她现在渐渐品尝到了权利的滋味。
他打开电脑，一点这封邮件，出来的立刻就是“啊啊啊啊啊”的高声浪叫。
他迅速就把音响给拔了。此时此刻，他的邻居或许以为他正在深夜看a片吧。
他捂着自己红红的屁股，肛门这一块的感受特别难以忽视，连坐椅子都疼得他倒抽气。
“如果你敢搞小动作，我们有的是办法让这段视频在全校师生手里流传，知道吗？”
周申言对于威吓这种事情已经完全驾轻就熟了，分分钟就编辑出了一条五六百字的文案。
文案的最后，他加上了一句。
女孩被男医生的目光给盯上，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怎么回事？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又说。
周申言：“没事啊，医生还得给他屁股上一些药膏。把他丢给医生照顾，总比丢在公共厕所好吧？”
女孩想想也是。
回去的路上，周申言把刚才拍摄的录像用匿名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顾子昂的信箱里。
从医院出来以后，周申言仰天长叹一口气。
赶紧赚点钱给姐姐花吧，否则这位姐姐还不知道要在外面丢多大的人呢。
但女孩却很开心。
“那我的手指是不是要剁了再换？”
女孩一脸迷惑地举起了自己的“金手指”，让它在明晃晃的灯光之下成为主角。
“我的手指每次都是洗洗干净就行了，感觉也没问题啊……”
周申言：“……”
男医生：“……”
一时之间，走廊上一片沉寂。
她说：“行啊，那我们就先干掉‘太子帮’，然后再干掉‘天才少年团’。两个月内，我要合并这两个帮派。”
“在我们上面一个位置的，也就是位居第二的，是‘太子帮’。这些人却已经不是学生了，都是一群早早就辍学或者考不上出来打工的社会青年。所以他们年纪普遍比我们大一点，社会经验更多一点，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飙车族！”
“飙车族？”
“是啊，他们飙摩托车很厉害，经常去参加许多比赛，拿来的奖金就用来做帮会的资金！所以他们帮派非常有钱，听说去年还给他们小弟们一人送了一辆拉风摩托车。他们的打架实力也很强，我们一直都干不过他们！”
周申言：“我们帮派现在的实力可能在第三名、第四名这样，想要再提高，就要干掉我们上面的两个对手。”
周申言：“我们上面的两个对手，也就是在历届排名之中，始终占据头两个位置的帮派：太子帮，和天才少年团。”
周申言开始给她分析现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周申言：“就是怎么样能让我们的帮派排名提高啊！”
女孩：？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本来表示难以理解，但谁知道一看其他人的表情。
她叹息一口气。
哎呀，也是，毕竟都只是一群高中生而已，完全get不到她的那些对未来的想法。
“行吧，那今天先到这里，咱们就一条一条落实吧。”
“第二条，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帮规，一个组织必须按照规则来运行。即日起，我们帮派就实行‘积分奖惩制度’，赏罚分明，具体的条目我之后再列。”
“第三条，我们帮派得寻找一些‘赚钱的途经’，得有自己的资金基础。”
周申言：“这个简单啊，我们之前要干什么事儿，都是小弟们一起集资做的。”
“现在我们的组织新成立，我认为有几个点非常重要，近期就必须落实完毕。”
女孩搞了个小黑板，开始一条一条写。
“第一条，我们得给自己找一个固定的线下场地。”
别说，手底下有一帮人听自己的使唤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看谁不爽就搞谁，一帮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你一起上。这样的画面，都可以配上一个的bgm了。
她享受到了“权利”，于是就觉得自己应该也担负一些“义务”，这样才无愧良心。
“走，开会。”
可问题是……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得罪的那个“新上任的老大”究竟是谁。
＊
“要怪就怪你倒霉，得罪了我们新上任的老大！以后自己在学校收敛一点，知道了吗？”
“下次再得罪我们老大，就给你拍一个系列的，知道没？！”
当天深夜，顾子昂一瘸一拐地独自回了家。
“那跳蛋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而且今天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用。”
“如果只用一次那就太吃亏了，它还得拿来给其他人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