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於怀了施柑源的孩子他的反感倒也不是那麽大,只是它出现的时间实在不怎麽合适,它也不应该出现。
他们两个本来不过是两条靠得很近的平衡线,现在他要把这两道不小心相交的线条重新拉回到以往的轨道上。
萧帆宇深吸一口气,他想他已经有抉择了。
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穿着校服,不管是什麽原因,两个学生出现在产科已经够耸人听闻了。
萧帆宇还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没什麽人,走的时候人突然多起来。
护士、准妈妈和其他林林总总的人,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总是装作不经意地眼神往他们身上飘,或讶然、或八卦、或看不起。
萧帆宇看上去无比的冷硬,他习惯挂着的笑脸让人总是觉得他是个平易亲和的人,尽管他的脸实际上更偏向冷峻。
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麽也扮不出来一副笑脸。
施柑源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他直直看向他,萧帆宇受不了他那种平淡无波的眼神,微微偏开了头,就听施柑源说道:“明天九点,养安医院门口,今天我们先回家想想。”
萧帆宇不喜欢那样的眼神,也不想之後也被那样看着。
看着家里好几叠从地面堆到他胸口的旧试卷、练习本、笔记,萧帆宇不无难过地想。
世间万物必然有得有失,也许要成全什麽,就要放弃一些东西;但他也不想放弃他在原本道路上的努力。
萧帆宇很轻的嗯了一声,轻得施柑源几乎听不见。
香城的医院前面是一个小型的交通枢纽,刚好前面停着一辆辆计程车,萧帆宇心烦意乱得很,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抬脚就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萧帆宇回到家的时候脑海里不是现在怎麽办,而是他们走出产科时旁人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