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霍震,帮我做件事。”
姜堰一上来就提要求,霍震本就烦躁,一听姜堰这种指挥态度火蹭地就起来了,“做你大爷!老子头都要忙掉了!别什么事儿都来烦我!”
“弦儿受伤了,被人打的,是你的人做的吗?”
“床我帮你铺好了,你先进去睡一会儿。”
她睡得很快,刚沾床就睡了过去,她太累了,这几天身心俱疲受尽折磨。姜堰拉着毯子细心帮她盖好,宽松的浴袍有些散开,露出的白皙肌肤上赫然出现了抓痕瘀伤。
伤口还泛着红色,很明显是刚受的伤,姜堰低下头仔细查看、小心掀开领口才发现隐藏在里面更加严重的伤痕。
“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姜堰喝了一口茶回答:“暂时还不行,我找机会和他说,尽量劝他见你。”
夜弦仍旧低着头,手里的筷子拨弄着饭菜没什么食欲,“他很生气,很愤怒,他厌弃我了吧…………”
破晓的阳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她恍然抬头望向天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我可以见他吗?我想见他。”
姜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见他,但你要跟我走,可以吗?”
男人低声轻唤,缓缓俯下的身躯宽厚强壮,那一刻姜堰觉得伤害了夜弦的两个男人都配不上她,而他…………
逐渐贴近的气息温热极了,他和她只剩下最后几厘米的距离,干裂的唇瓣苍白了许多,望着可怜的少女,男人心疼地快要心碎。
“弦儿,我带你走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弦儿,我好没用啊,什么都没办法为你做。”
伸出的手掌悬在半空,姜堰不敢去触碰她,可心里却无比渴望着可以由自己来安慰她保护她。
“我好想让你看看我,弦儿,你能感觉到吗?感觉到我的心…………”
“霍震,帮我查一下,就是昨晚的事情。”
姜堰一边说着一边检查夜弦换下来的衣物,这些衣服基本都被扯烂了,上面沾了不少的血,内衣更是直接被扯烂,看得姜堰脸色铁青。
“那些人不止打了她,他们还想强暴她。”
“弦儿。”姜堰的声音颤抖了许多,“跟我回去,你受伤了,我不会伤害你,让我保护你好吗?”
她还是不说话,只对姜堰摇头,姜堰无可奈何,不管是对厉偌清还是对夜弦。
“弦儿,你听话好吗?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我会保护你,跟我走吧!”
“什么?”
霍震一掌猛地拍在桌子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晃了晃差点翻倒,“弦儿被人打了?”
姜堰通过霍震的反应以及得出了结论,不是他做的,也不会是木卿歌,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厉偌清?或者是他的父母吗?
霍震正在处理生意,厉偌清的报复太猛烈,这场夺权游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冷家被退婚,同时也撤销了对木家全部的帮助,木卿歌已经陷入了最艰难的困境。
这场游戏瞬息万变,原本所有人都觉得木卿歌会是最后的赢家时,厉偌清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他为了赢甚至和凌家联姻,愿意共享胜利果实。
正当霍震忙得焦头烂额时,一个电话打断了他,霍震点开手机,“谁啊?”
姜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婉言安慰:“少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得给他一段时间冷静,等事情过去了或许他还是会回心转意。”
夜弦苦涩地笑了笑,她不敢奢望厉偌清会对她回心转意,纵使她心中无比渴望着破镜重圆。
“堰哥,我好累。”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夜弦思索片刻答应了。
姜堰带她去了自己的公寓,这套公寓是他早年买的,设施齐全但没怎么住过,现在留给夜弦落脚才让姜堰安心一点。
在夜弦洗澡的时间里,姜堰准备好了所有的生活用品。他一如既往地稳妥,连饭菜都为她准备好,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沉默着吃饭。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可姜堰却脸色骤变猛地抬头起身,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能想着拐走夜弦?他怎么能和其他男人一样觊觎着她…………
这是罪,不管是对厉偌清还是对夜弦,甚至还有唐萝。
姜堰的声音骤然停下,他不敢再往下说,就算知道夜弦已经睡着,他也不愿意再徒增她的痛苦。
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轮廓,她憔悴了好多,脸颊更是消瘦地厉害,原本美艳绝伦的容貌也因为漫长的悲伤和折磨失去了原本的风华,剩下的只有凄凉的美。
“弦儿…………”
“草!”霍震再也忍不住,一拳将面前的电脑屏幕打烂,“姜堰,你等着老子找人弄死那些畜生!”
电话被挂断,姜堰长呼了一口气,他不能做的还好有霍震,至少这个男人还有血性。
房间里的少女已经睡熟,姜堰悄声坐到床边,静静地望着少女的睡颜,心中的怜爱再也无法控制,他第一次尝到了心疼的感觉,姜堰已然认清自己的内心,他爱着夜弦直到现在依旧未变,哪怕她已经变得如此不堪。
她已经不想连累任何人,不想再害得姜堰失去工作。
夜弦始终拒绝,她执拗得很,姜堰最了解她,可如果放任她留在这里,她只会更惨。
两个人僵持在原地,姜堰不肯走索性坐到她身旁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夜弦无处可去也无处可躲,他们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了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