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垂下眼睛盯着蒋锐的鞋尖，小声回着，“受得了。”

蒋锐气笑了，“那你图什么，嗯？”

“您...您帮了我好多次...”

“上车去等我。”

没有直接赶他走，黎生因为方才那个眼神高高悬起的心闻声稍稍落下一点，又看了一眼地上还紧紧捂着肚子的肖宏，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蒋少。”

夕阳下路灯的影子偏移了一个细微的角度。

蒋锐接过来黎生拿着的手机，发现屏幕已经暗了下来，踢了踢肖宏已经青紫的脸，“密码。”

肖宏别过眼睛不说话，蒋锐面色不变，直接一脚朝他的脸碾了上去，像是对待一块破旧不堪的抹布一般。周围的冷意像是要刻在骨头里的疼，黎生终于明白刚才蒋锐对他做过的那些，真的不过是调情一样的程度了。

“唔...唔唔....”肖宏被踩得出不来声，蒋锐微一抬起时几乎大声地喊了出来，“3027...3027！”

肖宏这是在半晕眩状态，要是真听见了能被活活气死，蒋锐能是有事的吗？他要是有事自己这半死不活地算什么呢？！

蒋锐本来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腕，想着旁边就有只小狗，自己哪用得着这些，便将右手伸向他，又瞥了一眼疼得缩成一团的肖宏，“谁？”

“是我同桌...”

“喔，还是为了还我人情么。”蒋锐哂笑，他望进黎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要是当时在那的是周文，你现在就在他手里了？骗谁呢？”

最后一句话像是尖刀一样戳中他最畏惧的地方，蒋锐看他一副眼圈又要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想看他这幅样子还是什么，向黎生伸出手，却见温软的少年几乎未经思考，头发便轻轻地蹭上了他的手心。

“所以，还挺喜欢我的？”

蒋锐花的时间不长，回来的时候，看到黎生没有坐在座位上，只是垂头跪着，像是等待什么审讯一样。

“那天在酒吧见到我，就是他逼你去的？”

蒋锐显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知道了不少，见黎生眼里的光骤然暗淡，微微挑眉，“第二天还过来干什么，就算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和我解释么，你受得了我玩的那些？”

“闭嘴。”

蒋锐难掩厌烦地踢过去一脚，点开相册将那几张照片直接删了，黎生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反光，不知过了几分钟，蒋锐重新抬起头来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有些不似平常。

黎生的脸色煞白，他不知道蒋锐还看到了什么。

黎生顺从地帮他按揉起手腕来，蒋锐的烦躁被压下去一半，记起他就是自习课上闹得最厉害的那个。

他还没去查，就自己送上来了。

肖宏此时也缓过来一些，朝黎生看过去的眼神尤为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