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果然是师哥,微笑着走过来。“师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伯父伯母。真不巧,我马上就得回科学院。”
“干嘛,回去这么早?尝尝我妈做的饭再走。”
静静地吃草;有时是从前的男友健抱着我的身体抛上天,接住,再抛,再接住…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冉妮,这么多天不回家,不想妈妈吗?”
“妈妈,我好想你,好想……”我冲到母亲跟前搂住她的脖子。
从这几个字中我听出了一股难以掩饰的悲凉,不知为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世世在一起是最好,其实何必要生生世世,对我来说,有今天这个晚上,已经足
够了。”
我撅撅小嘴:“又要说什么‘不愿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是么?你们
欢会之后他软绵绵地伏在我的裸体上,喷出的火热的充满男性气息的气流令
我更加心醉。“傻瓜,还不快把我嘴里的东西掏出来?”过了十多分钟,我才提
醒他说。
一声。师哥从床头衣架上扯下来一条毛巾,掰开我的小嘴塞得结结实实的。“你
这坏蛋!”我笑骂他。
他的身体有节奏地运动着,我的身体也在下面随着他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巨
“可惜没找到这些手铐的钥匙。”
“没关系,我觉得其实这样更好。”我这样说时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难为
情。
他得意地冲我笑笑,轻轻掩上门。“你真行,怎么弄的?”虽然他有了躯体,
但我们仍通过意识来交流。
“这家伙睡得死死的,我直接就闯进去控制了他。”
我的脸一红,马上平静如初,坦坦荡荡地说道:“你尽管来吧,可是……你
现在还能……那什么吗?”
他轻笑一下,飞到我的嘴边说道:“这难不住我,你等着。”说完就穿墙飞
“坚持?我还是别坚持了,早点饿死,早点解脱了。”我恨恨地说。
“你如果觉得绝食可行的话,却也不妨一试。到底喝不喝?不喝,那我走了。”
他们当然不怕我绝食,他们可以很容易地为我灌胃或是从静脉输入营养。我
“明天?”我虽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吃了一惊,“那你知道是什么刑吗?”
“呵呵……先不告诉你。”
“为什么呀?”
“原来是你在暗中相助?”我大悟,想了想又问道:“师哥,那串密钥真的
是那两首诗吗?”
“对,挺聪明的。”
“没给你最好,自杀是最最愚蠢的做法——可我也是死后才知道。死后的生
活绝不像你现在能够想象的那样,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冉妮,听我的,千万别自
杀,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呵呵,并没想让你感谢我,早知这样,真应该把刚才那段故事编得更感人
一些。”师哥可能是得意忘形了,这句话终于漏出了破绽。我报之一笑。
八
我感到周身暖洋洋的,全身肌肉迅速松弛下来。一道白光闪过,回忆至此结
束了。“我服毒了,是一种高效的神经毒剂,咱们那儿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到这种
药丸。确实没有痛苦,只是……”他停了停,又说:“他们用计算机合成的你的
发生的一切——那次我们在审讯室见最后一面,两天后的一个下午,维克多他们
几个来告诉师哥,张冉妮已经平安回到了中国,还打来了电话。那电话里真真切
切就是我的声音,我说已经回到了科学院,一切平安,无须挂念。师哥嘱我保重,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传说中的灵魂。怎么,害怕吗?”
害怕?说真的,只有兴奋,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
么好怕的?”我顿了一顿,“师哥,告诉我你怎么死的?他们……他们怎么折磨
很是难受。突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冉妮!冉妮!”
是谁?看看四周没有人,现在是午夜,能有谁来?
那个声音来到了我的耳边:“冉妮,我是陈先杰。别出声,想说什么,只要
愈了,喉头、鼻咽还有肺、胃肠等受刑摧残的器官也都康复得很快。两只乳头还
有阴阜、阴道原来溃烂得不成样子,现在都已经长出了红红嫩嫩的新组织,新生
的组织非常敏感,平时一直麻麻酥酥的,微风吹拂过我身体的一阵阵奇痒,每每
“不,他已经睡了一觉了,别看不到二十分钟,效果比我们睡五六个小时都
好,继续用刑的话至少还得四五天才能有效果。而且,到时张小姐只需再这么睡
一觉,这几天又付之东流了。”
野口脱掉弄湿了的上衣,拿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又为我擦了擦脸:“我再
给你倒一杯,振作一点,别再吐了。”
“我不是有意吐的,我太困了……求你们能不能把电停一会儿,只一小会儿。”
“是啊,从来没睡这么舒畅过。”
“我说过她身体没有问题。”卡斯琳说。
“监测器和电击装置都没有问题,我保证。”野口说。
死了都心甘情愿呵。
又是一次电击。有时一次电击无法使我变得清醒,接连受到两三次电击。电
击越来越频繁,电压也越来越高。但是不知何时我还是睡着了,睡得无比甜美。
久呢?两个小时?一天?还是三天?就算再坚持一星期又有什么用,那时说出来
和现在说出来有什么不同么?
七
师哥不是死了吗?
我突然警觉起来,师哥和母亲一下子消失了。吃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野口
和卡斯琳两个人站在面前,野口手里拿着一张纸,见我睁开了眼,连忙把纸揉成
密钥……”
密钥?我好像知道一点什么,可是……“你别着急师哥,那密钥……是……”
就在嘴边,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似乎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走进一看原来是野口,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来喂我。我毫不客气地张嘴就喝,咕嘟咕嘟一气喝光,全身感到暖洋洋的,不知
不觉地耷下了头。突然一股强烈的电流穿透了我柔弱的身体,内脏剧烈痉挛起来,
“不行啊,老板打电话催我,让我重新写一个文件,急用。”
“什么文件,这么急?”
“咳,是一个加过密的文件,可是密钥想不起来了,真是急死人。唉,密钥,
“冉妮,你对象呢?没一起回家来?”
“妈,你别提他,那个没心肝的,丢下我跑到法国去了。”
“哎,我是说你陈师哥呀。瞧,你陈师哥不是也来了吗?”
男人都这个德性,没一个好东西。我不要什么‘曾经拥有’,我要你生生世世做
我老公。”
“可是,冉妮,你不知道……”
没再作声,将牛奶喝了。
但我明显感到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受到的电击也越来越频繁,还出现了
千奇百怪的幻觉,有时是回到小时候,躺在田野里看天上的流云,看羊羔在身边
他醒悟过来,为我取出毛巾。“师哥,有灵魂真好,我们从此可以生生世世
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我感觉他像被电击了似的抽搐了一下,听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啊,生生
大的幸福安逸充斥着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处毛孔和每一个细胞,好想张开双臂
拥抱他的身体,无奈手脚被紧紧地锁着,想大声叫喊又叫不出来,只有使劲扭动
着身子,一边“呜呜”含混不清地呻吟着。……
他爬到我身上,一边亲吻着我,一边轻轻摩挲着我的胸脯、腋窝和后腰,令
我那敏感的身体很快就起了反应,“快点进来吧,”我恳求他说。他慢慢将粗而
坚挺的东西插入我的身体,我感到了周身前所未有的充实,不由自主地“哦”了
“那他醒后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吗?”我还是不放心。
“绝对不会,他现在还睡着,只要有我的意识压着,他就醒不过来。你想,
我能把这段记忆跟他分享吗?”师哥脱掉身上的睡衣,轻轻揭开我身上的绒毯,
到外面去了。
没过多久,屋门开了,一个人轻轻走进来,是野口。但我看见他那双眼睛,
马上激动地心脏咚咚直跳,因为我认出来他是师哥,是师哥占用了野口的身体!
“明天你就不就知道了么。冉妮,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什么要求?”我琢磨半天,实在是猜不出来。
“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我真想现在干了你。”
“帮我把这件事的记忆抹掉好吗?我真怕受不住刑说了出来。”我央求道。
“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他明显地顿了一顿,“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尽量
帮你度过明天这一关就是了。”
“那,我是快要死了吗?”
“快了,快了,不用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度过这几天的。”他又笑了笑,
“你不记得那天受刑时睡着了的事吗?”
“对了师哥,能让我再体验一下刚才你服毒之后的感觉吗?真是舒服。老板
为什么就不给我这种药丸,不然我也早跟你一样了。原来死后真的有灵魂,是这
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声音太真实了,上了这么个大当。”
“你也够狡猾的啦,他们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对了师哥,我应该多谢你的
‘救命之恩’,尽管并没把我救出去。”我说。
我哀求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咬牙坚持一下,有二三十分钟就吸收得差不多了。”野
口将一杯新倒的牛奶送到我嘴边。
我则在电话另一头恳求他千万不要透露秘密,随即电话被挂断。他们说希望师哥
遵守当初的诺言说出智能细菌的秘密,师哥沉默半晌,让他们上网打开一个邮箱,
他们连忙接通网络,一阵忙和……
你的?”
师哥苦笑了一下(我看不见他,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情),随即他为
我重现出了他几天前的经历——不是重现,是我在以他的身份体验了一遍几天前
在心里想一下就行了,我能知道的。”
师哥!我差点叫了起来,平静了一下,在心中默念道:“师哥,真的是你?
是你的灵魂吗?”
引发我无可名状的兴奋。但我的四肢一直伸展开铐在床头,想去揉揉也做不到。
但我不知道身体康复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待着我。
今天我下午睡了一大觉,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四肢被铐着无法改变姿势,
沉默了片刻,我听见维克多说:“那么,使用最后一套方案吧。”
我在这间舒适的病房里躺了三天了,没再提审过我,而且有人专门给我精心
治伤。这里的医疗水平确实先进,就这三四天的工夫,我身上的刑伤大部分都平
“我没说它们有问题,”卡斯琳说,“我亲眼见到张小姐的肉体被电击得上
窜下跳的,可她还是睡得这么踏实,真是怪事。”
“那现在她醒了,继续吗?”
醒来时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她醒了。”是卡斯琳的
声音。
睁眼看时维克多等人都围在一旁,“张小姐,倒是睡得很香呢。”
我的头越来越重,头皮又麻又痒,眼前的地板和我的膝盖一点点扭曲模糊,
眼皮如灌了铅,无法控制地耷拉下来。我只能尽全力睁着眼睛,眼皮一旦合上,
很快就是一阵强烈的电击。天哪!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吧,就睡一会儿,然后马上
一团。我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无力地闭上眼睛。又是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了
我的身体。
他们走了。这次我侥幸保守住了秘密,但精神已濒于崩溃的我还能再坚持多
“是什么?”
让我好好想一想,密钥……哦,想起来了,是里的那两首……咦,
怎么不太对头,好像这几天一直有人在问我密钥的事呢?师哥,啊,卡斯琳说了,
“哇”地一声将刚喝下的牛奶吐了个干干净净。喘息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睁眼却看见野口愣愣地站着,被我吐出的牛奶浇成了落汤鸡。“对不起,”我歉
然道,然后又用日语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