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辰贺礼第1页_真实的他[主攻/修仙]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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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辰贺礼(第1页)

“就是你珍藏的那些,不过,你须得把里头的大欢改笔成我的模样,而承受方,可以改成你的模样。”

宇文甫花了点时间才听明白沈晏歌在说什么,一张俊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了。

“你、师妹冰清玉洁,怎么可能会喜欢看这个!”要不是此刻身上未带武器,他定要祭出长虹池寻到的契约灵武和沈晏歌大战三百回合,“还有,为什么我是下面那个?!”

去哪里有任枫跟着,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这一世,也该让师妹有个着落,放眼更好的人了。

沈晏歌思忖片刻:“女生喜爱之物,不如过问慧兰长老?”

任枫确实会时不时送沈晏歌一些东西,在玄元宗时大多数是她做的小点心,有时候送几束奇花珍药;跟着他入了魔修之后,送得就更奢侈些,各种天材地宝,乃至处子男宠,每日必会亲手替他斟一壶降火清茶。沈晏歌收得理所当然,此刻被宇文甫点醒,才记起他们如今关系平等,光收不回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任枫到底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

沈晏歌不明白任枫对自己的钦慕从何而来。好像这个小师妹从进玄元宗看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就认定要跟在自己身后。

他不信!

都是骗他的!

他认定正道所言皆为妄语,红着眼血洗玄元宗。

他的师尊憎恶分明,最难容忍无端杀戮之事,见他如此,定会出来阻拦。

师尊……你倒是出来阻止我啊!

只有叶忘奕和他的座下弟子,才会有这些琐碎的习惯。

如此看来,宇文甫在这点倒是深得师尊真传。

沈晏歌莫名吃味:“你倒有心。”

公仪弘懿作为名宗掌门,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住每个人的生辰。他想了想,道:“你们随我来。”

他带他们穿过回廊,沈晏歌蓦地脚步一顿。

他远远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扇薄薄的木门之后,却是他上辈子余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师尊?”宇文甫仔细回想了一下。叶忘奕记着他每个弟子的生辰,每年生辰都会赠与些灵材符咒,算不上贵重,但生辰之日有人惦记着本身,就足以让人高兴。他替弟子们记了那么多年的生辰,他们却从来没有替叶忘奕庆祝过哪怕一次。“我不知。”宇文甫说完,面色也有些愧疚,连任枫的符咒都顾不上做了,“公仪掌门肯定知道,我们去问他。”

两人前往掌门殿,公仪弘懿正好有暇,听闻他们说完来由,面上带着些惊奇笑意:“承谏竟每年都会为你们准备生辰礼?”

“怎么,其他长老不会吗?”宇文甫道。

好像也就是在喝那罐雪雉莲子羹时,他叫住了宇文甫。

少年时期的矛盾,竟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一件事。

能够为喜爱之人庆贺生辰,可以这般高兴吗?

他们师兄妹三人,沈晏歌什么都会一些,宇文甫则在符咒阵法上更有心得,任枫在玄元宗时做的都是辅助之流,有两个师兄在,怎么都没必要轮到她上危险的前线;但入了魔修后沈晏歌才知道,任枫真正擅长的还是杀伐之事。

沈晏歌说:“你不如为师妹定制些防身符咒,既是你亲手所制,想必她也能知晓你的心意。”

宇文甫越想越觉得沈晏歌这注意妙极,“好!我这便回去绘符!”跑出两步,他突然停下脚步,略带别扭地回头道,“谢谢你今日替我出注意。”

宇文甫起初也没那么生气,带着同门打闹的意思向沈晏歌出招。没想到沈晏歌轻巧化解他的招式,他竟连对方的半片衣衫都摸不到。他不信邪,不敢相信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同窗不知何时有了如此修为,追着沈晏歌打了大半个玄元宗。他喘着气,见沈晏歌好整以暇在三步外看着自己,莫名有种自己被对方像狗一样遛了半天的羞耻,于是,就像很多次与沈晏歌交谈后必然会上演的,宇文韫玉又炸毛了。

他见法诀拳脚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恼火掏出耗费灵力撰写的符咒就要往沈晏歌身上扔,蓦地被后者扣住手腕。他甚至没看到对方是如何靠近自己的,瞳孔收缩,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沈晏歌从他手中取下那几张符咒,看了看,啧道:“你还真下狠手?”

如此荒淫一月有余,宇文甫在一次授课后单独找上了沈晏歌,将他叫到清净角落。

沈晏歌见他面色郑重其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端倪,正在心中思索应答之策,却听对方说道:“我知师妹喜爱你,你可否给我些意见,要送她些什么礼物她才高兴?”

沈晏歌有些意外:“为何平白送师妹礼物?”

沈晏歌笑着避开宇文甫几招法诀,“你没送过,如何知道她不喜欢?”

任枫冰清玉洁?上一世作为他的麾下利刃,她手上沾的血,怕是不比任何人少。

这一世,就不要让她再沾染脏污,干干净净做宇文甫心中璧人吧。

“怎么没问,慧兰长老列举了一堆胭脂水粉的名字,比天书还难懂。这么多颜色有区别吗?”宇文甫说,“师妹不施粉黛就足够好看了。”

沈晏歌有点想笑,忽地记起上辈子任枫送自己男宠时别有意味的眼神,踟躇开口:“其实,有一种画本,师妹没准是喜欢的。”

宇文甫眼睛一亮:“什么画本?”

那时他不过十三四岁,还嫌缀在身后的小尾巴烦,质问对方:“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小小的任枫丝毫没有被故作凶狠的他吓到,理所当然答道:“因为你会变成最厉害的人!”

沈晏歌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便随了她去,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任枫的亲近。在离开玄元宗后,她也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宇文甫听不出沈晏歌话中莫名其妙的酸意,轻咳一声:“为师妹应该的。所以你快说送点什么好?”

沈晏歌说:“师尊不是都会准备好吗?”

“师尊归师尊。平时生辰倒也罢了,两天后可是师妹的成年之日啊!”宇文甫语气有点急,“师妹不是经常送你些小东西吗?”

他一路杀到了玄元宗祠堂。

他知祠堂乃玄元宗净地,不得喧哗吵闹,其中供奉了宗门历代长老牌位与长生灯,只要人还在世,长生灯便不会熄灭。

他一眼看到了属于叶忘奕的牌位,牌前那盏长生灯早已熄灭多时,连温度都不复存在。

公仪掌门带他们去的地方,是玄元宗的祠堂。

前世在正道追杀下如同丧家之犬的他隐忍三年,怀着彻骨仇恨,培养出一批誓死追随他的魔修党羽,赤晷魔尊的名号响彻大陆。他带着数十死士杀回玄元宗还正道以颜色,第一个祭刀的对象,就决定是叶忘奕。他誓要抓回抛弃自己的师尊日日夜夜折磨,将剑架在玄元宗弟子脖子上逼他们交出承谏长老时,却被告知,对方两年前就殁了。

他只觉得可笑。叶忘奕怎么可能死!他的师尊修为高深浑厚,常人难望项背,他从没见过叶忘奕重伤模样,他怎么就……怎么可能就没了!

公仪弘懿大笑抚须,“其他长老弟子众多,每一个记过来,一年都没有空闲的时候。”他笑眯眯看着叶忘奕的座下弟子,像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故人之子神色冷厉却又心存柔软的模样。

还真是和叶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一副看着叶忘奕长大的熟稔派头让沈晏歌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出声打断他的思绪:“请掌门告知师尊生辰。”

沈晏歌心中忽动:“师……宇文甫。”

“作甚?”

“你可知,师尊生辰?”

他看着沈晏歌的目光难得有这么恳切的时候,眼中蕴着为心上之人准备惊喜的期待。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为了让对方开心,自己付出多少都甘之如饴。

沈晏歌有片刻恍惚。前世,宇文甫可没找他商量过这种话题,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于单方面的嫉妒和傲气每况愈下,又以沈晏歌魔道血脉爆发为契机,同窗最终还是拔剑相向。

今世到底是哪里变了?

宇文甫清醒过来,也察觉到不妥,只口中仍旧硬得很:“你皮糙肉厚,又打不死人。”

“论皮厚程度,师弟怕是更胜一筹。”沈晏歌随口回怼,又仔细看了眼手中黄纸,“这符咒是你自己做的?”

“那是自然。”宇文甫话中不无自得之意,又补充道,“不要叫我师弟!”

宇文甫瞪视他一眼:“你!师妹平日待你殷切,你竟连她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吗?”

“她的生辰?”沈晏歌的确不记得。赤晷魔尊习惯了下属的恭敬孝顺,又怎么会记得每一个麾下之人的生辰良日,他根本没有记这些细枝末节的习惯。

自离开玄元宗,他就没有再庆祝过任何一人的生辰,任枫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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