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不再开口,沉默着等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能这样自私,姐姐她什么错都没有。”
隐忍地帮忙隐瞒这一桩乱伦情事,姐姐会是怎样的心情?他光想一想,心口就会痛得喘不上气。
“爸爸说过,让你乖乖的。”父亲回避了他的质问,大掌摸上他漂亮的喉结,眼神有一瞬的温存。
“可你不要我了。”鹿鸣鼻子发酸,淡漠开口,“我们只是父子。”
“鹿鸣。”父亲突然开口叫他,难得这样郑重地喊他的全名,“我没想过要放手。”
又变成娇滴滴的儿子蛮横掠夺的父亲,他看见爸爸阴翳的一张脸,摇着头挣扎,“好痛啊,爸爸!”
“你还知道痛。”得到的却是他满不在乎的一声嗤笑,父亲没放开他,垂下头凑近了问,“谁许你喝的酒?”
鹿鸣被他丢到马桶上,双腿发软打颤,喘着气看他,“几个朋友。”
心头蓦地一跳,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爸爸。”
……
鹿鸣被父亲粗暴的推进厕所隔间,门锁“咔哒”一声落下,他迷茫地抬起头来,轻轻地叫,“爸爸。”
“怪物的儿子。”拉链声之后,一根勃起大半的男星阴茎重重拍在他的脸上,散发出灼人的热度和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身上流着怪物的血,背着姐姐和怪物做淫荡的事……”
“是不是,嗯?爸爸的小怪物?”
他那么天真,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飞出这座残破牢笼。
就算不爱了,父亲依旧会囚禁他、亵玩他……直到他死。
“看见你现在又害怕得发抖,爸爸的下面又硬了。”
父亲的嘴里轻柔地吐出恶魔般的字句,他一步步上前,直到把他完全逼到墙边角落。
“爸爸……”他打着颤,哀哀地喊,几乎洞穿了父亲温柔和善面具下的伪装。
“一想到你要逃开爸爸,我的心就好痛。”
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你说得没错,她都知道。”父亲慢慢笑了,鹿鸣只觉得浑身发麻,头皮发紧,控制不住地退后一步。
父亲的脾气他早就清楚,狠厉果断,为达目的大多数时候都称得上不择手段。
“长得这么标致,何苦为你那不解风情的负心前任伤心,如果你需要人陪,不如考虑考虑我……”
鹿鸣被他抓住手,一把拉到怀里,身体深处涌出熟悉的战栗感,拼了命推开人就往人流中跑。
头发也乱了,领口也在方才的推搡中崩开了,他抱着双臂靠着墙慢慢滑落蹲下,隐忍着小声呜咽起来。
“放手吧,爸爸,这样我们还能重新做回正常的父子。”重回一段不再畸形的亲情,也许到那一天,他会做到笑着祝福爸爸找到自己的真爱。
他自顾自地说完,便要站起来,四周安静得过分,甚至能听见洗手台流下的“滴答”水声。
想要伸手去摸扣锁,可父亲远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爸爸”他咬了下嘴唇,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不那么狼狈,“我不可能,一辈子当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你没有见不得光。”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他。
“我累了。”他叹了口气,打断父亲,“而且,现在姐姐她……也知道了。”
“朋友?”声调扬高,轻易拆穿他撒的谎,“他碰你哪了?这里?还是这里?”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慢慢落在他被攥红了的手腕和肩膀,最后落到那几粒崩开的纽扣上。
鹿鸣垂着头思索一阵,抖着嗓子问,“你都看见了!”
父亲宽厚的背贴在门上,深深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攥在手里再不放手。
这样的情愫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一个是众星捧月站在人群里对他冷漠至极的父亲,一个是眼神几乎将他烧穿的父亲。哪个才是真正的父亲?他难以判断,抖着手指妄图去碰他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下一秒却被猛地钻进手腕。
近乎捏碎骨头的力道逼得他“嘶嘶”抽气,后退着喊痛。
“就在这里给爸爸口好不好?”
“你是个怪物!”鹿鸣几近崩溃,姐姐正往这里赶来,他却被父亲拉到厕所里来猥亵。
“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呢?”英俊男人轻柔地笑,春风化雨般。然后伸手把他按下去,跪在地上。
“你说得对,我不该逼你。可是鹿鹿,姐姐现在正坐电梯上来呢。刚才爸爸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家,你说,如果等会她看见你和我一起从厕所里出来……”
“爸爸!”鹿鸣的脸色惨白,声音猛地拔高,打断父亲恶魔般的低吟。
是了,这样的父亲,又怎么会真的轻易放他走。
就算被逼到绝境也能酝酿着反扑回来,伺机瞄准,一口叼住他细嫩的脖子,直击要害。
背后冷汗涔涔,身体的记忆让他突然回想起在学校里的那一次,出现在琴房门口的父亲,也是露出了这样温柔的笑容。
“可爸爸还不想放开你,身体里装满了我的精液,你又打算逃到哪里去?”
到头来他还是被爸爸抛弃的金丝雀,一步一挣扎、踉踉跄跄地扑腾着翅膀,妄图体面地离开,最后却还是跌落泥潭,可怜又可笑。
他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伤心又狼狈,丝毫未察觉幽暗的走廊尽头走来一个身影,一步一步,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鹿鸣听到脚步声,仰起头来,高大身影逆光而已,面容全都笼在阴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