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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的嫌弃(第2页)

吴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而去把老刘怀里的西藏獚抱回来,这小东西撒了欢般在他怀里蹭。他招呼一群人进屋,又给了老刘一笔费用,说是把家里的狗照顾得不错,家里卫生也还说得过去。

老刘收了钱开开心心地走了,隔壁大妈这时候走出来,看了眼我们门口停着的两辆车,大着嗓门说停远一些,别占了她门口的道儿。

我翻了个白眼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呛了她几句,听见争吵走出来的贾咳子他们站在了我身后。她还想骂,但一看我们这边好几个大老爷们,又骂骂咧咧地扭头摔上门回家去了。

我问河马狗去哪儿了,老刘回答说他喂了东西,吃完后就在屋里睡下了。懒东西,我在心里暗骂,胖爷回来都不懂迎一下,就连西藏獚这小东西都有良心多了。

小满哥走过来绕着吴邪走了一圈,像在确认这便宜侄儿的真实性。吴邪蹲下来笑着摸了一把它的背,喊了一声四叔。

这声雀跃的呼喊让不知情的几个小年轻险些惊掉了下巴,尤其是李加乐,看着吴邪腿边威风凛凛的大黑背满脸的不敢置信。

今生不可不能没有

……

唱完一转头,结果发现吴邪歪着头靠在车窗旁睡得正香。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明明他唱的时候就连后座小哥都睁开眼很给面子地一块听了。我耸耸肩还是认命地老实开车,默默把车里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不然吴邪这小弱缺身子又该着凉了。

一生只有风中追究

不想孤单的逗留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

“胖子!你在门后干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我来叫你去吃饭!”我从门后走出来,在小满哥的视线中硬着头皮道。

四叔不愧是狗中张起灵,警惕性也太强了。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拍了拍贾咳子的肩膀,把手里的另一瓶啤酒塞给他,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这是你小三爷的四叔,就连小三爷都要让三分的主儿,哪能随意摸的。”我喝了一口酒,指了指小满哥,继续道,“这屋子里能碰小满哥的,除了它亲大侄子,也就小哥一人而已。”

到了吃饭时间,吴邪端着特意给小满哥准备的肉食来到小满哥身边。小满哥低头嗅了嗅碟子里的肉骨头,偏头冷不丁地在吴邪脸上舔了一口,逗得它大侄子眉开眼笑的,正为它的近亲而惊喜不已。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趁着他四叔吃东西,吴邪才能再次摸了摸它的背,给它顺毛。

我路过时听到吴邪在问他四叔一个下午的相处后,觉得他新收的伙计们如何,然后我就惊恐地看到小满哥好像被肉骨头噎了一下,尾巴都耷拉下去了。

我走出来,把厨房让给了白昊天,四妹说想给她小三爷露一手,端着处理好的河蟹进了厨房。我乐得可以休息一会儿,开了瓶啤酒在院子里乘凉,美滋滋地喝着酒,但同时又祈祷着这小妮子可别把他厨房给炸了。

小哥把菜板和矮桌搬了出来,在一边麻利的手起刀落地剁着排骨,贾咳子则在一边用水冲洗掉腊排骨上用来腌渍保鲜的盐巴。软水管放在盆边不是很能放得稳,时不时在盆沿边滑落,水花溅了这小子一身。

吴邪在一旁给他二叔打电话,他是我们一群人里手头最轻松的,小哥看了一眼他,很快地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我,也没喊。知道我刚休息就没出声,也舍不得叫吴邪干活,真是好兄弟。

小满哥看着爬到面前,还试图爬上它身子的螃蟹,站起身来抖抖毛,扭头去看放出螃蟹的两个两脚兽,再看看满院乱爬的螃蟹。无奈地避开螃蟹的双钳,把螃蟹咬在嘴里,走回到两人身边的水盆里放下,又走回去把院子里散落的几只逮回水盆里,直接蹲坐在水盆边,看哪只螃蟹要翻出来就一爪子掀回盆里。

“我去,这狗成精了。”被小满哥一通操作弄得有些傻眼的刘丧小声对霍道夫说。

“你可……”闭嘴吧几字还没来得及说完,霍道夫就看到小满哥唰地抬头,幽幽的一双兽瞳盯着他们两人,眼中有股凶劲儿,带着警告和一丝……嗯?一丝鄙视?

聊了一会儿,夕阳就染红了半边天,我们车速快,在天黑前回到了雨村。我去厨房弄晚餐,小哥在剁那一扇腊排骨,还负责杀鸡,贾咳子给他打下手。李加乐对煲东西有经验,被我支出去在院子里另起一个小灶,用砂锅在煨鸡汤。

李加乐一边扇火一边听我们插科打诨,小灶里的火把尾巴快要掉出来,甚至有可能落在他脚上,但听得津津有味的李加乐根本没有察觉到。

趴在一边树下休憩的小满哥站起,甩了甩尾巴走过来。直立起来能有一人高的健硕黑背还是很有压迫感的。原本笑着的李加乐僵着脸看着小满哥靠近,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坐在小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接近。

我偏过头看了眼坐姿乖巧得跟个乖宝宝似的他,小声怼他句是他不懂时尚,但还是低头切了个歌单。也没多特意去挑选,自己的rap歌单只有一个,平时没乱放。

切了歌,前奏听着很熟悉,是首老歌,旋律很温柔,不过是首粤语歌。我以前歌听得多且杂,这首歌也会唱几句。歌里男声唱至高潮,我也情不自禁开口跟着唱,这首歌的歌词写得是真的不错: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

刘丧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耳朵,就连贾咳子也紧皱着眉头,表示这大妈说话时那嗓子就跟打雷似的,脑瓜子嗡嗡的,吴邪在一旁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白昊天洗了几个水果放在茶几上,听霍道夫给李加乐讲小满哥为什么会是吴邪四叔的事,又听了几个关于以前吴邪爷爷狗五爷的神奇故事,几个年轻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吴邪见了,啃着苹果在一旁乐得东倒西歪的,小年轻就是好骗,还是小哥扶着他,让人靠自己身上才肯安分坐好。

西藏獚见主人回来,追着吴邪就是一通乱舔乱蹭。小姑娘永远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西藏獚也不怕人,被白昊天抱在怀里,一旁的刘丧也来了兴趣,两人一块儿逗着小狗玩。

摸了摸下巴,这帮小子实在太天真了,我感慨着,又瞧见小满哥走动起来,绕着刘丧和贾咳子他们一行人挨个闻嗅。

到小白时,我发现这小妮子特别紧张,腿都些发抖,想往吴邪身后蹲。

“小白别怕,这才是真正的大狗——小满哥,它刚刚在熟悉你们,不会攻击你们的。”吴邪没忍住又摸了摸小满哥,不过这次还没碰上黑背,黑背就很不留情面地走开了,留下一串狗爪子印。

看了眼前方提示进入福建的路牌无声地笑了下,就凭吴邪这块木头,哪天开了窍那可真是铁树开花了。只可怜他身边一群围着上下操心的小崽子们,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吴邪倒是一路好眠,直接睡到雨村家门口,一路上绷着精神开车累得不行,我没忍住先下车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让小白去把吴邪叫醒下车。

一拉开车门就看到老刘抱着西藏獚站在门口等着我们,西藏獚这小东西又懒又鸡贼,让人抱着,舒舒服服趴在老刘肩上不肯下来,小满哥老神在在地守候在一旁,听到吴邪下车的动静起身走过来。

我愿默然带着泪流

很想一生跟你走

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

小满哥蔫哒哒地趴在门前,身后是一群嬉闹的小辈。它无奈地望天,一群不长心眼的人想泡它的大侄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实在难搞啊。

end.

吴邪还坐在小满哥身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而吃饱的四叔趴在吴邪的腿边望着天,不太想搭理它大侄子的样子。

躲在门后偷看的我险些憋不住笑,强迫自己改成震动模式。吴邪他还在跟他四叔介绍贾咳子一伙人,殊不知他们早被四叔嫌弃了个遍。

笑着笑着,小满哥突然扭头瞪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没能收住,发出了一声鹅叫,场面一度尴尬。

我放下啤酒瓶刚想走过去搭把手,就见小哥嘴里打了个呼哨,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小跑过来,把水管咬在嘴里,让贾咳子继续冲洗。

果然家里能叫得动退休的四叔来帮忙的估计只有哑爸爸了,一人一狗还十分默契,搭配着干活,很快就把排骨弄好。

贾咳子洗干净手,伸手想摸摸小满哥,却被小满哥龇着牙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贾咳子正一脸郁闷地看着边上的小满哥,眼中尽是疑惑。

这下不止刘丧,霍道夫也懵了。

等两人刷完螃蟹小满哥摇着尾巴走远后,霍道夫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跟还有些精神恍惚的刘丧说:“小满哥听得懂我们说话,智力很高。”

“这么厉害,”刘丧惊叹,看着小满哥的背影扶了扶快惊掉的眼镜,“可是不是说好建国后不许成精了吗?”

小满哥走过来,抬起只前爪,李加乐冷汗都下来了,他看了一眼,那黑背狗爪厚大,前边是锋利坚硬的爪甲。那只利爪把柴火推回火堆里然后收了回去,高冷地走开了。李加乐愣在原地,有些后知后觉地往快熄灭的火堆里加了根木柴。所以吴邪的四叔是来监工的吗?

刘丧和霍道夫头抵着头围着小水盆在忙着刷洗螃蟹,这是小哥在村里河边放的地笼抓到的,个头都不算大,但胜在饱满。刘丧举着只螃蟹刷来刷去,螃蟹夹着根筷子,失去了挥舞大钳子时的嚣张气焰,看上去还有些傻气。

绕是两人四只手也难敌螃蟹的一堆脚,没刷洗到的螃蟹们纷纷翻出水盆四散逃走。霍道夫一手上抓着只螃蟹和刷子,另一手忙不迭地去捞回出逃的螃蟹,两人手忙脚乱地折腾好一阵。

我愿默然带着泪流

很想一生跟你走

就算天边海角多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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