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章第1页_降臣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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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章(第1页)

叶明樱被他这样逼着,心中屈辱万分,但却实在怕了他,只怕若自己倔强,他便又会像刚才那样喂食,只得含着羞耻张口将燕窝喝了。那燕窝炖得细腻嫩滑,入口即化,甚为甘美,但叶明樱此时满怀愁苦,哪还吃得出什么滋味来?只当做清水煮豆腐咽了下去。

司马青侯见他这食不知味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烦恼,便捡了些趣事笑话说给他听。

叶明樱哪里肯理他,充耳不闻只作听不见,仍是一副哀戚的样子。

这一下叶明樱惊得几乎晕了过去,他软弱地呜呜叫着想合上牙关,但颌骨被有力地捏住,迫使他只能张着口承受,一只铁臂更箍住了他的身体,两只手腕也被紧紧握住,大半个身子竟动弹不得,只有双腿可以踢蹬几下,但却又有什么用?

叶明樱又害怕又羞耻,声音之中便带了哽咽,眼泪也开始在眼圈儿里打转。

司马青侯尽情吮吸着那檀口中的花蜜,只觉得从前所亲近的人中从未有这样的甜蜜滋味,那香甜的气息竟如清酒一般醉人!司马青侯忍不住尝了又尝,直到叶明樱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放开他。

沈眉君见天色已晚,知道兰陵王今日定然不会见她们了,只得无奈地回去了。

如是一连几天,沈眉君每天早早便到王府报到,每次门房都会将她们让到小耳房中坐着,茶水点心从不短缺,后来竟连午饭、晚饭都给准备好了,吃了晚饭,门房便高声道:“慢走,不送!”客客气气地将三人请了出来。

这下真弄得沈眉君有力无处用,有火没处发,明知对方是拖延时间,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叶明樱哪里肯吃,将头扭向一边,不住挣扎着要从司马青侯怀里脱出来,口中还不停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司马青侯猿臂如铁,哪里是他能挣得动的,司马青侯含笑看着他徒劳无益的挣扎,只觉得分外有趣,过了一会儿,见叶明樱气喘嘘嘘地没了力气,再反抗不得,便轻声笑道:“不要闹了,在我这里锦衣玉食,有这许多人服侍照看,不比在你家里冷冷清清地强得多吗?你乖乖地不要胡闹,我自会好好待你。来,将燕窝喝了。”

叶明樱虽无力再激烈厮挣,但却仍是扭来扭去,不肯顺从。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这下弄得沈眉君更加心慌意乱,她竭力定住心神,沉着地说:“宝柱敏儿,你们跟我到兰陵王府去要人,不过要记住王府是有规矩的地方,不能失了礼数。”

宝柱和敏儿自幼受沈眉君教导,甚是知道轻重,忙点头答应了。

可是对于沈眉君来说,儿子哪里是去了王府做客,明明便是被掳过去的!叶明樱被带往宣教司的当天便没回来,急得沈眉君一整晚都没睡觉。第二天还没等她差宝柱往宣教司打听,兰陵王府就派了人来告诉她兰陵王将公子接去做客了,让她不用惦念,过些日子便将人送回来。

沈眉君又急又气,怒道:“我叶家与兰陵王哪有什么往来?做的是什么客!况且又装神弄鬼地冒充宣教司的人将人诓了去,到底安的什么心?“

那人却半点不着急,笑道:“夫人不晓得吗?宣教司刚刚划归王爷管辖,公子若说起来还是王爷的属下呢,王爷召自己的僚吏入府切磋一下学问,有何不可?夫人不必担心,王爷对公子很好的,不会让他受了委屈,只怕公子住惯了还不想回来呢!“

叶明樱直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缓过劲来,却见司马青侯似乎一直都没有休息,正坐在自己床边看书。

司马青侯见他醒了,便放下书本,陪着他坐着竹制小轿慢慢回了正房。

第八章

司马青侯见叶明樱有些累了,便指着前面几间房舍,道:“那里是筠露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在那里用了午膳可好?”

叶明樱真的有些走不动了,闻言自然高兴,司马青侯见他有些迈不动步子,嘴角扬了扬,便伸手到他腋下,半搀半抱地将他弄进筠露馆。叶明樱进了房间歪倒在竹榻上,便再也不想动了。司马青侯一边给他揉捏双腿,一边吩咐备饭。

午膳中有许多菜都与竹子有关,竹荪、青笋,最稀奇的是居然有竹筒饭。叶明樱从未见过这样做饭的,觉得有趣极了,尝了一口,鱼虾菜饭的味道中浸染着竹节特有的清香,半点也不腻口,实在是清鲜诱人。

叶明樱心中一阵忐忑,身子一缩便躲到了一旁去,瞧那样子若是司马青侯再来亲昵,他便要逃到院子里去了。

司马青侯心中有些后悔,这人胆子极小,又不是那等无知无识的,哄两句就信了,除了丰城城破那一天,他几乎从未与自己接触过,现在自己忽然待他这样亲近,怎不令他害怕?

想到这里,司马青侯便又恢复了平日从容温和的态度,微笑着平和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瞧你吓成那个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怕的什么?后花园中有一片竹林,甚是凉爽幽静的,我们去那里散散心好不好?”

吃完汤包,司马青侯又盛了一点蝤蛑馄炖,哄着他再多吃一点。

叶明樱吃完馄炖,实在再吃不下任何东西,司马青侯这才放他到一边歇息,自己开始用早膳。

叶明樱昨天只顾惊慌害怕,没有仔细看这屋子,今天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便悄悄打量这房间,见房中布置得华贵典雅,却又安闲舒适,半点不带武人的刚厉之气,细腻之处竟透出几分阴柔,真难以想象这是那凶神的卧房。

很快,桌子上便摆了碟碟碗碗十几样点心羹汤、馄炖汤包,倒比叶家年节时的饭菜还丰盛。

司马青侯拉着叶明樱坐下,掰了半个鸡丝松瓤卷给他,又往他的银碗里舀了两勺鱼羹,笑道:“膳房的松娘是江南人,最善烹制鱼虾鳖蟹,她炖的鱼羹最是鲜美,京中都出了名的,你尝尝喜欢不喜欢?晚上再让她作鱼鲙给你吃。”

叶明樱尝了一口鱼羹,果然鲜美无比,说不出来的好吃。他自幼常吃莼菜鲫鱼羹,一直觉得敏儿的手艺很不错,哪知和这松娘一比,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见他醒来了,司马青侯笑着说:“睡得好吗?本来我还担心你会认床,没想到倒睡得沉得很,怕是有人把你抬走都不会惊醒你。现在起来好不好?梳洗一下,便该用早膳了。”

叶明樱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慢慢坐起身来,心中也自奇怪,自己本来是有认床的毛病,若换了个地方便睡不好,当年刚住进云京这座宅子时,着实用了十几个晚上才适应了过来,不知昨晚为何竟睡得那样香甜,连旁边趴了一只老虎都顾不得了。

司马青侯拿过一套素雅的湘黄色衫子帮叶明樱穿戴起来。叶明樱怎肯让他挨近自己,忙往里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司马青侯轻轻笑道:“你别怕,我只是想抱你到床上去,不会欺负你的。被我这样抱着舒服吗?今后你若懒得走路,我就抱着你可好?”

叶明樱听他这样软语安慰,又见他果然将自己放在床上,一颗心这才安定一点。

司马青侯给他除去外袍,见他穿着浅粉色的亵衣,更显得娇嫩可怜,心头涌起一阵柔情,在他发丝上轻轻一吻,按着他躺下了,又将一张薄丝被盖在他身上,柔声道:“安心睡吧,养好精神明天我带你到园子里去玩儿。”

司马青侯“哧”地笑出了声,道:“王府虽大,却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看来你只能和我住在一起了。快上床睡了吧,象牙席泠丝被,很舒服的!”

叶明樱虽见司马青侯温雅和煦,但心中却总是惊惶不安,无论如何也不愿与他共居一室。但这是别人的地方,哪由得自己做主?他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六神无主地僵在了原地。

司马青侯见他站在那里好半天也不挪动,暗暗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揽住他肩头,道:“真是个天生便要人操心的,吃也不肯吃,睡又不肯睡,若不放在身边看着,怎能放心?”

司马青侯点头笑道:“粉参药性温和,适于清补,不会过于急猛而伤了他的身子。还是你考虑周到,今后便要这样才好。”

曼殊暗自念了声佛,心道可别提今后了,先将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叶明樱偎坐在床角正惶乱无措,忽听一个温润的声音亲切地说:“明樱,怎么不肯吃东西?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这便让膳房去做。”

叶明樱强忍着将那衣衫穿了,跟着曼殊晴薰又回到了内室。

第七章

司马青侯本来正在灯下读书,见叶明樱进来,便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粲然露齿一笑,道:“洗了澡换了衣服,果然清爽多了。你闹了这一天,也该累了,快上床休息吧。”

叶明樱洗净了身子,用长布巾擦干身上,走到上面,见红漆小凳上放着一套嫩芙蓉色软丝衣裳,便不由得踌躇了,这样的衣服自己怎生穿得?

这时曼殊一掀珠帘转了进来,银铃般笑道:“公子怎的不穿上衣服?虽是夏季,但公子身子弱,仍要小心着风受凉的。”

叶明樱见她进来,忙用布巾掩住身子,慌乱地说:“这不是我的衣服,我不要穿,我要原来的衣服。”

叶明樱一向朴素腼腆,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洗浴,哪曾用人侍候,更别提是女孩子了。

他惊慌地掩住自己的衣服,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晴薰见他不住后退,再退就要跌进池子了,便向曼殊使了个眼色。

他这爽朗亲切的态度令叶明樱消去了一些畏惧,暗想原来他每天这般辛苦操劳,倒不完全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但叶明樱却仍是怕他,忙垂了头不肯再看他。

司马青侯觉察他的态度有了一点极微小的变化,心中高兴,吃饭也更香甜。

用完饭后,司马青侯又陪着叶明樱说了一回闲话,看看外面已经暗了,月亮也已升空,便想到叶明樱是挨不得晚的,不能休息得太迟,便叫曼殊晴薰带了他去沐浴。

叶明樱虽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料想不是好话,从心底里便生出莫名的恐惧来,惊疑地望着司马青侯。

司马青侯淡淡一笑,夹了一点酒煎羊二牲醋脑子喂到他口中,细声细气地劝着他吃东西。

曼殊在叶家带待一个多月,早已熟知叶明樱的饮食作息习惯,回来全数告知了司马青侯,因此司马青侯对叶明樱的爱好口味一清二楚,尽夹一些清淡东西给他吃,倒是没有令叶明樱太为难。

第六章

司马青侯本是在府中坐等属下将叶明樱诓骗着送来,哪知边境上忽有军情,皇帝司马睿急召他入宫议事,直商议到晚上,这才安排妥帖了。

司马青侯累了一天,终于得以回府休息,他出了宫后,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府中会有一道美味,于是原本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向王府赶去。

司马青侯微微一笑,搂着他细细地说着话,分散他的精神。

过了一会儿,晚膳摆了上来,样样精致色色清鲜,尽是些叶明樱从未见过的东西。

司马青侯夹了些软嫩的放在叶明樱碟子里,摸了摸他的腰,道:“这么瘦,可要怎么承受呢?要多吃些东西,胖一点才好。”

叶明樱一得了自由,立刻便急促地喘息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颊也因为羞恼而染上一层嫣红,便如涂了淡淡的胭脂一般。当他终于回过了神,发现司马青侯正兴趣盎然地望着自己,又想到方才的遭遇,便再也控制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

司马青侯看着怀中这娇花弱柳般的男子,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怜惜,及至叶明樱哭了出来,司马青侯便耐心抚慰道:“不要这样,我是真的疼你,并非有意轻薄。谁让你不肯吃东西,才惹得我急了。今后只要你听话,我便不逼你。”

司马青侯用绢帕为叶明樱拭去泪水,又哄了几句,等叶明樱渐渐收住眼泪,司马青侯便又舀了一匙燕窝,用银匙轻点着他的嘴唇,道:“快张开嘴,燕窝若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司马青侯凝神看着他,笑道:“没想到你竟这样会撒娇,定要我亲口喂了才肯吃,那么我便疼爱你好了。”

叶明樱既听不懂,也不想去听,仍是不住挣着,却不料司马青侯含了一口燕窝,扳过他的脸,捏开嘴便口对口给他渡了进去。

叶明樱做梦也没曾想到会有这种喂食方法,顿时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令那恶徒顺利地将燕窝喂入自己口中。当他终于清醒过来,才发现司马青侯竟然在喂食之后后仍不放开自己,钳制住自己唇舌相交,一条舌头还探入自己口中肆意吮吸舔弄。

这一天实在忍耐不住,拍桌子道:“你们且听着,今天若再不让我见兰陵王,我就要到街上宣讲,兰陵王扣了我儿子不让回家,瞧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门房一见她真的急了,忙跑到里面去禀报,过不多时果然有人出来了,但却不是司马青侯,而是曼殊。

曼殊一见沈眉君便笑道:“沈夫人肯大驾光临,真令人高兴呢,我好久没去贵府,真是想念夫人啊!”

三人略收拾一下,便出门直奔兰陵王府。

但王府深沉如海,怎容得她们随便进出,不过守门者一听是叶夫人来了,立刻就换了一副笑脸,请她们到门房中歇息,好茶好果地供奉着,但就是没人给她们通禀。

三人直坐了一天,这才有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过来说:“王爷累了,已经歇下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说完便施了一礼,扬长而去,直把沈眉君气了个倒仰。

她忙将家中众人找了来商议。

福伯老成持重,阅历丰富,皱眉道:“夫人,其实当初兰陵王府派人又是送药又是帮忙服侍的,老奴便已经觉得有些不妥,想那兰陵王位高权重,何必对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这么客气?现在看来他果然居心不良,将公子带了去,不知是做什么勾当,夫人要早想办法救公子出来啊!”

从此后,司马青侯每天除了上朝或到兵部处置军务,余下的时间全留在府中陪伴叶明樱,待他百般温柔体贴,每天不是陪他在园子里游玩,就是伴着他读书写字,还画画给他看。司马青侯画得一手妙笔丹青,叶明樱只见他手上毛笔点染几下,便生出几枝花、一片山水来,令叶明樱分外好奇羡慕。

但在兰陵王府中的日子虽然安乐,叶明樱却总是觉得不安,几乎每天都要念两遍要回家里去,说是怕母亲担心。司马青侯则每次都笑吟吟地推搪着,道是“已差人知会了你家里,你是在我王府里做客,又不是被强人掳了去,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且安心住着,过些日子便送你回去。

叶明樱被他软硬兼施,要强不得,只得继续住在府中。

司马青侯见他喜欢吃,便笑道:“这竹筒饭本是乡野饭食,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是吃个野味,你既然喜欢,府里这许多竹子,便叫他们常常烧来给你吃。”

叶明樱走得累了,饥肠辘辘,竟将一整只竹筒饭都吃了下去。司马青侯心中高兴,只要他能吃东西,身体自然会结实起来。

用过午饭,司马青侯又叫打了温水来给叶明樱洗浴,然后在床上铺了牙席丝被,安置着叶明樱清清爽爽歇下了。

叶明樱见他恢复了常态,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听着他半玩笑的解劝,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确,自己是个男人,到底怕的是什么?便挺了挺胸,振作了一下精神,跟着司马青侯到了花园。

好一片青青竹林,叶明樱走在林间,心神不由得为之一爽,竹枝在微风中发出“刷刷”的声音,竟比琴瑟笛箫都好听。天气虽然炎热,但竹林之中却甚是清凉,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司马青侯陪着叶明樱在竹林中漫步,和他说一些关于竹子的诗词掌故,又说竹笋可以烧制成什么菜,竹枝竹竿又可以制成什么器具,说得妙趣横生,叶明樱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时候便到了中午。

叶明樱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三魂出窍,六魄飘摇,只见面前之人头戴紫金冠,身穿银白缎子的蟒袍便服,体段峥嵘,形容典雅,口边含着春风般的微笑,不是司马青侯又是谁?一幕幕可怕的往事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城破后那冲天的火光,父亲那绝望凄凉的脸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人。没想到自己竟落入他的手中!

司马青侯看着他那惊惧怨恨的样子,微微一笑,趁着他呆呆出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柔声道:“这一天不吃不喝的,怎么受得了?且先吃一盏燕窝汤暖暖肠胃,补补身子,一会儿再用晚膳。”

说着从晴薰手中接过银盏,用匙子舀了一匙燕窝送到叶明樱嘴边。

叶明樱尤其喜欢那几扇屏风,那上面的荷花水鸟、蜜蜂蛱蝶一笔笔勾画得极为精细,一根根翎毛,一条条蝶须都用最细的笔一点点描出来,纤毫毕见清清楚楚。叶明樱虽不懂作画,但也知道这屏风画得极为用心,又很有情韵,透出甜美的旖旎柔情。

他正细细欣赏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搂住他的双肩,贴在他耳边柔声道:“喜欢这屏风吗?这是我画的。原本这上面绘的是山水,但我想着你或许喜欢这样鲜艳精致的东西,便画了这几幅花鸟,内室也重新布置过了。只盼你住得开心。”

叶明樱见他这般用心讨好,心中却只觉得怪异,叶家与他素无往来,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王嬷嬷也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叶明樱吃得香甜,就着鸡丝卷将鱼羹喝净了。

司马青侯见他肯吃东西,心中高兴,又夹了个汤包放在他碟子里,道:“这蟹黄汤包也很好吃,蟹黄可以养精益气,只是其性寒凉,你脾胃弱,不能多吃,但只吃一个是没问题的。”

司马青侯用银筷将汤包顶心捏合的地方挑开了,散着里面的热气,等差不多了,才将一根苇管插了进去,让叶明樱吸里面的汤汁。

司马青侯的手落了空,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好吧,那么你自己穿。”

便走到窗边欣赏摇曳着的花枝。

叶明樱自己慢慢穿了衣服,又在晴薰和两个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司马青侯便命摆早膳上来。

叶明樱的确累了,又见司马青侯真真一副无害样子,一颗心便放松了下来,很快便在他的拍哄下睡着了。

司马青侯望着叶明樱那安宁甜美的睡颜,心头一阵发痒,探手便摸到他亵衣的带子上,但却只是将带子在手中揉搓把玩,终究没有扯开来。

第二天早上,叶明樱一觉醒来,便看到司马青侯正坐在床边含笑看着自己。

叶明樱听着他这亲昵的话语,心中暗自气苦,若不是他强将自己留在这里,自己才不会这样闹呢!

他正这般腹诽,冷不防却已被司马青侯拦腰抱起。叶明樱顿时“啊”地惊叫一声,在司马青侯怀里挣扎了起来,他不是没被男人抱过,楚英就抱过他,但被司马青侯抱着却令他分外惶急害怕。

司马青侯见他乱动,手臂上便加了力道轻轻一勒,立刻便让叶明樱动弹不得。

叶明樱知道这是司马青侯的卧房,想到自己要与他共处一室,心中便惴惴不安,嗫嚅着说:“我想回家。”

司马青侯扬了扬眉,温言道:“今儿天晚了,改天再送你回去吧。”

叶明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又鼓起勇气,说:“我不想睡在这里,想换个房间。”

曼殊心中好笑,道:“公子,那衣衫穿了一天,又是汗又是灰的,已经让人拿去洗了,可怎么穿呢?公子若不穿这套衣裳,可就没得穿了。要么,公子就这样跟我回去?”

叶明樱听了又羞又窘,犹豫了半晌,只得道:“你出去吧,我穿就是了。”

曼殊噗哧一笑,袅袅婷婷地走出去了。

曼殊会意,忙柔声说:“公子别怕,公子不习惯我们服侍,我们便偷个懒好了,公子自己洗吧!但公子可要经心,若是滑倒弄伤了,今后便都得我们服侍才可以了。”

说完便领着众婢女出了浴房。

叶明樱见她们都出去了,这才敢解了衣服进入池中,温热的池水蒸腾起一阵花香,别有一种旖旎情韵,叶明樱何曾享用过这些,登时激起了童心,用手去捞那花瓣,脸上也终于有了丝笑容,却不知屏风后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乳白色嵌宝石图案的大理石池子中蓄满了清澈温热的池水,水中还漂浮着许多花瓣,玛瑙盘中放着澡豆香胰,旁边还搁着舀水的金杓。

曼殊笑道:“公子,我们服侍你沐浴吧。”

说着便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见叶明樱差不多吃饱了,司马青侯这才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他吃相虽很文雅,但速度却极快,一整天的议事让他着实饿了。

叶明樱见他的饭量足有自己的三倍,暗想难怪他这样有力气,只瞧这饭量就知道了,而且还尽吃的肉食。

司马青侯见他望着自己发呆,便笑道:“今天一整天都忙乱着,只胡乱吃了些东西,现在才能好好吃一顿,样子很难看吧?”

一回府,曼殊便迎了上来,笑道:“王爷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叶公子吧,人倒是弄了来,但却又不吃又不喝,只闹着要回家,若这样下去,非得又病了不可。”

司马青侯笑道:“我早知他会如此。燕窝炖好了吗?”

曼殊道:“已经炖好了,里面还加了粉参膏,最是滋补人的,药性又和缓,不怕公子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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