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
然后凌云疏便见微生恹转过头看着自己,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你是来杀我的。”
凌云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道号听起来竟会如此顺耳。
手里的剑被攥紧了,凌云疏忽然感到局促,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微生恹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而那些道听途说全都蒙上了一层色情的光环,让他在面对眼前真实的微生恹时,只觉口舌笨拙。
对比凌云疏的局促,微生恹却是极其从容,他不紧不慢地起身,上好的鲛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
那朵被他拢在手心的山茶,被放开了。微生恹与人说话时,会看着对方,是那种很认真聆听的模样。
他眉目微微舒展了一下,“是我,微生恹。”
微生恹的眉很好看,舒展的时候,连带着睫毛动了一下,和很小的一下,就像展翅欲震的蝴蝶,就连凌云疏自己都差异,竟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一点。
这一次,他用的是陈述句。
那鲛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修仙界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如今却穿在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身上,足以见魔君有多宠爱他了。
微生恹望着天,这里的天空很蓝,澄澈得一碧如洗。
“战争该停止了。”
“我听说过你。”微生恹道,“你的剑很厉害。”
“长剑当空,皓月千里。”念这句时,微生恹放缓了语速,使得原本疏冷的音色无端地显得温柔缱绻起来。
“久仰大名,长空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