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降的电梯里，秦棉收到了杭亦秋发来的微信，内容是：“少说话，多喝水，忙完早点回家，注意休息。”不由得想起了他方才那个不赞许的表情，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秦棉觉得可能自己对杭亦秋有些误解，带着歉意回了一个柴犬乖巧点头的表情包。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他没有删记录的习惯——上一条讯息还停留在去年他发送的新年快乐，再上一条是前年的。

杭亦秋没答话，不赞同地看着他。秦棉觉得，可能他不高兴自己提公司的事情，好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一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秦棉穿上大衣，走到门口，杭亦秋才站起来送他。

“你还会见我吗？”

这样想可能对杭亦秋而言不公平，毕竟抱着他给他擦药、喂他喝粥的杭亦秋还是很温柔——虽然之前干他的时候很凶狠，秦棉不愿意承认，但其实他也有点享受那样的凶狠。

他想，可能还是分开太久了，让他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了，才会患得患失。

五年不见，肌肤相亲也只有一晚，他们还来不及重新认识。

杭亦秋都没有回复。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玄关处的灯很亮，映着杭亦秋的神情有一点点幽怨。

......？秦棉觉得自己睡太久眼花了，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杭亦秋的事情吧。

他犹疑着，点了头，杭亦秋便上前一步，很短暂地拥抱了他一下，继而绅士地替他打开了门。

情欲消散以后的气氛有点像茶几上那碗冷掉的粥，黏稠得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杭亦秋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着秦棉坐起来穿上衣服——他的衣物已经被熨烫好叠放在床头——当然他不会想到这是杭亦秋亲自做的。

“你要走了。”杭亦秋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陈述。

“嗯。”秦棉清清嗓子，发觉已经能发出声音了，便说自己一天没去公司，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