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章乾，眼睛里还有未散尽的水雾，突然浅浅地笑了一下，轻声说：“你是不是……”

“嗯？是不是什么？”两人距离很近，呼吸相闻，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相同的沐浴露馨香。章乾闻着这种味道，莫名地有些意动，隐隐期待起宁久雁接下来的话，于是他催促道：“说啊。”

宁久雁拂开章乾的手，冷冷说道：“是不是脑子不怎么好。”接着偏过头避开了他，从床边站起来，自顾自低头整理衣领。

章乾对宁久雁强行转换话题的行为有点不满，“啧”了一声，可仍然顺着话头接下去：“知道，破坏个宁家的项目合同嘛。”他摩挲着下巴，又想起刚才的对话来，似乎有点好奇，追问一句：“那你喜欢谁？你大哥吗？”

宁久雁心里突然难以抑制地抽痛了一下，想到了记忆里模糊的一个人影。

“不。”他摇着头，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现在我谁也不喜欢。”

随机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坐直身体，换了副正经语气说道：“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还可以找我，不要和那些刚认识没多久、不知根底的男人上床。我呢，定期体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良嗜好，身体是健康的。而且你看，我长得也不算差，床上我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最后也没强迫你吧，你说不想做也就不做了。”

章乾将搭在椅背上的浴袍拿起来，穿在身上，又重新坐了下去，长腿一伸，姿势散漫，神情放松，眼底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难辨真假。

“你换成别的男人试试？像你这样硬装作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其实是乖软小猫儿、漂亮可口小点心一个，恐怕分分钟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到时候就算你反抗得再厉害、哭得再可怜那也没用。”

“……”章乾还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神情微愕，像是没料到宁久雁会是这样的反应。然而等他扭过头来，去看宁久雁的侧脸时，早已经又笑起来了。

“哎呀，可真凶啊。其实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章乾站直了身体，抬起手拨了拨宁久雁有点凌乱的头发，“一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睡完我还骂我。”

然后他微弯下腰，凑近了，平视着宁久雁的眼睛，挑了挑眉毛，用一种听起来十分正经的语调问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有点像个渣男？嗯？”

章乾突然探过身来，用两指捏住宁久雁的两腮，把他脸上软软的肉往中间挤。宁久雁仰起脸迫不得已地嘟着嘴，看起来诱人无尽的遐想。

“这不就好多了么，别沉着脸。”章乾像个小学时喜欢揪女生辫子的男孩子一样恶劣，轻捏着宁久雁的脸颊，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唔，这样看着，我就更喜欢了。”

宁久雁：“……”

这时候他倒不提两人也不过只认识了半个月，之前又是怎么哄着让宁久雁说求自己的话、给自己打飞机的了。

宁久雁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穿戴整齐后，宁久雁才转过头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十天以内我要看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