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1页_明日是长安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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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1页)

她迟钝的大脑缓了好一会,直到身旁有人靠来,她闭上眼享受靠在他胸口拼命闻着自己想念了好多年的味道。

白苏死后她从华林口中也知道不少事,别的不论,起码自己身体里这蛊可以解他的毒,而方法也是她所满意的。

她露出笑容,伸手摸上他比记忆中都有血色的脸,温润手感让她很是留恋。

赤身相拥,水乳交融,分不清彼此,她一会委屈哭着说想他,一会又抱怨他的儿子脾气大,他只是安静听着。

江离很是感动,看着他还有力气爬起来给她去倒水,更是感慨的眼泪直流。

“是睁眼有动作了,但……怕是蛊入脑了,有些魔疯,神医这该如何?”

他在门口试着问了句。

江离松开他的唇傻笑不止, “问你话呢。”

白苏笑着摇了摇头,缓了两口气正要说话,她却又吻了上来,一次两次,他便不回答了,干干脆脆不让她逃开加深了这个吻,听着门外人走远,只剩下彼此呼吸声。

众人笑声中,青冥低稳嗓音渐远, “偷听非君子所为。”

笑声止住,折扇声唰一下打开很快也离开。

安静后,就听那甲板有人嘀咕,“老子又不是君子,听听怎么了。”

他就算能看得住现在,这到了床上还不是把他家公子折腾的够呛,她听不进也就算了,就连公子前阵子也提起给他寻个亲,摆明了嫌他多事。

他心中默默叹气,但看了眼紧抱在一起笑不见眼的两人,又觉得些欣慰。

月影波澜,秋风阵阵吹动船床纱帘,男人低低呻吟了一声,

他伸出手递给正提裙想要潇洒跳下甲板的女人,

“小心些。”

翩翩公子端得是玉树临风,明珠蒙尘终是露光。

说起这段回忆她的声音哽咽不成调,安静了一会又平稳了下来,“她毫不讲理,我们有个儿子,叫白回,她偏要带走,幸好华林求着她,你拼死护着他不松手。”

青冥看了她一眼,她虽是在说梦,但那梦究竟是有多真实。

“白苏总是憔悴,我一心陪着他,白回都这么大了,我很少关心过他,他呀总是可怜巴巴看着我,连声娘亲都唤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我生气,多亏你们总带着他玩闹,他还不算孤单。”

波涛汹涌的思念再也压制不住,江离用力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摸着他一头虽然枯燥些但却是全黑的发丝哭了出来。

温暖有力的手在她后背轻拍, “莫哭。”

她不管不顾鼻涕眼泪,强硬摁着他的脸便吻了上去,如狼似虎拉着他往床上爬去。

他抿了抿唇,干巴巴道, “老夫人虽严厉,但……公子难得回去,有他在,总不会太难堪。”

他已经说得算是好听了,毕竟老夫人说一不二那脾气着实骇人,白家都知白苏被送进宫的原因,不是因为与皇家权衡或是家族间的斗争,而是在晚宴时与老夫人顶了句嘴,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亡母。

江离叹了口气,望着天空夕阳,“我做了个梦,梦中小苏为了救我自己渡了蛊,身体一天天的虚弱,不过五年便死去了,二八年华白发苍苍,憔悴得我不敢用力抱住他。”

江离挑眉, “你看护我?你那招式这些年都没个长进,年轻直愣,别人耍个阴险你便中,还得磨练。”

说着,她飞身攻了过去,一招一式带着游刃有余,见他能接住倒彻底放了开,尽往他意料之外之处攻去,青冥起先只是接招并不攻,但被她戏弄着也来了心性,在抵住她袭去后臀的手后顺手拍出一掌。

他自己也有些错愕出了手,但她接了下来,轻轻松松,非但没生气还趁他分神顺势在他后腰摸了把。

白苏少有呆住,傻傻望着她忘了词。

白家宅院处处都是,但老夫人住的却是极为隐秘,奇门遁甲守着隐于世外仙岛,要想去见一面难如登天。

江离绝不可能见得到她,而祖母近年腿脚不便后也不再出岛,明明没有联系的两人,白苏想不明白为何江离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恨。

“你祖母……”她止住了话,按道理她还没有见过,说出口的确突兀,又解释不了。

白苏却是一怔,他揉了揉额头合上了账本,轻轻笑了起来, “是苏疏忽了。”

江离呆呆啊了一声,白苏靠在椅子上牵住她的手, “这些时日堆了好些账本,你又……总是缠着我……”

她有些错愕,看着门口相偕的两人竟有些想发笑,虽发不出声音,但她笑得直颤,看着一旁不言不语的男人,笑得眼泪直淌。

烫热的滚水拌入芝麻,凝结成糊,江离吹了两口舀起一勺递到专注看账本的人嘴边。

他安安静静吃着,也不挑食。

要不是她再出现,她又怎么会动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两蛊两触,剧痛难忍,她紧紧咬着口中手帕,昏迷前,她听见自己爱着的男人笑着问她的姐姐,

“可还满意?”

江离眯眼笑了, “不急,无需你杀她。”

这蛊本就需亲近之人来引,曾经他们无法找来她的亲人,便是找来那也可能有不愿,蛊毒耽误不得只能由和她有过夫妻之实的白苏来,但如今。

亲生姐妹,鲜血融合得更是顺畅,子蛊几乎毫不犹豫便顺着血液吸引去寻受寄生体影响变得焦躁不安的母蛊。

“我的宽容成了她无休止伤害我的机会,甚至我的爱人会阴差阳错被卷入其中死去,我不会原谅她。”

似乎想起白苏那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想起了白回害怕又想靠近她的模样,她深深吸了口气,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白苏会好好的,这辈子的白回会有她和白苏所有的爱。

江离突然笑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蛊梦中白苏自是想在自己死前替她清了那些追杀过她的人,即便是听命行事那也留不得。

那些人中最终只剩下一人,也是主谋。他忧虑了些时日还是没动手,离世前也只是叮嘱了华林要仔细防范。

江离怎会猜不到他顾虑不下手的那人,也为何顾虑,总是不想让她难做或是难过,再说他那书房她翻得比他都勤,什么秘密不知。

“我有话和你说。”

一旁的人皆沉默,白苏垂着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锦夙疲惫的脸上总算露出笑意,低声说了句,“好。”

但随着门关上,两人之间却陌生得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等,她突然停下动作,用力捏了捏自己带着体温的胸口,这废物药,痛成这样就算了,还死不了!

她气势汹汹爬下床,正要去找这死老头理论理论,谁知道房门突然被推开,她立马裹紧衣服瞪向来人,张口就要训

“白回!我说了……”

虽说不是大事,但这也惹人烦恼。

神医摸着她的脉,心中清楚终是那蛊的事,许是近来她清醒的时间长蛊发作时间推迟了,但喂饱了毒的蛊迟早得出事。

“那母蛊……”

早就候在门口的华林一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出事,立马皱着眉跑了进去,边唤了人来照看她。

好在虚惊一场,只是房事激烈,除了被众人看到的尴尬,对白苏而言并无大碍,但江离却是吓到了,午夜梦中那个逐渐消散的心跳似是就在耳边。

如今白苏健康如常人,众人也逐渐适应,不再如同易碎物般待他,但江离却是怎么都适应不了。

她只知道自己运功缓着毒,突然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面前是赤裸的男人。

玉白胸膛上满是青紫痕迹,便是胸口上也有出了血的咬痕,下身更是狰狞,浊液干涸黏满身,甚至…身后隐有撕裂的血迹。

她撑白苏的胸口呆了。

“为何……照毒量本该月余当是……”他低语凝眉,少有有些担忧看向床上神采奕奕端着点心碗狂吃不止的女人。

白苏脸微红,有些羞赧缩回手,欲盖弥彰用衣袖遮住, “许是…房事频繁了些。”

神医了然点头。

琥珀色眼眸在烛光中似是漾着水,坚定又温柔,“苏不会不在。”

江离鼻子发酸,缓回去的哭意再次汹涌,“你骗人!”

他不解侧了侧头,又露出笑容,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挽在耳后,任由她对他又骂又咬。

金杖拄地,扣环碰响。

白回看着老僧人口中念着经文一颗颗捡起地上滚落的佛珠。

一颗上的血迹留下了些年月早就发黑,另一颗上却是鲜艳的,两颗并列串入红绳,轻轻磕碰和其他佛珠最终串成圆。

“白苏。” 她笑眯着眼。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跟着笑,“苏在。”

“你不准不在。” 她语气带上了少有的骄纵,“你快说一遍!”

江离看向门外两个连门都不关,毫不避讳当着她面说她坏话的男人。

要不是他眼底的担忧不似假,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

神医眼神有瞬间闪躲,江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拉开被窝看向自己手腕处,果然有个似是虫子般的凸起物。

当然是要把这些年的都补回来的。

她只有一次,清醒的在那个不受控的身体里看他为情欲迷乱。

再有……便是在他去世后的梦中,梦到他,如现在这般不让他走,缠着他行夫妻之事。

“怎会叫白回?” 两人相拥而眠,白苏轻轻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声音温柔似水。

江离累得很,她打着瞌睡不耐烦道,“你问你自己去。”

“在这做什么?”

由远而来的华林声音格外威严,剩下的几人顿时飞快消失。

“公子,需沐浴吗?”

“嗯……小离……别……”

女人的声音带着难忍的兴奋, “别什么,口是心非!”

突然一声哀嚎,伴随沉重的入水声,就听水面一人咒骂起来, “哎哟,你小子长进了,使阴招踹你爷爷!”

江离望着他笑,略高的甲板她任由自己坠入他的怀中,他没内力没武功,硬是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躯。

“我的姑奶奶!”

华林吓得变了脸色,连忙扶住白苏,见他站稳才放下跳到嗓子口的心,他瞥了江离一眼努了努嘴还是没开口啰嗦。

夕阳沉落,明明已是晚膳时候,却没有人来催,晚风吹拂,只听见她声音有了丝笑意,

“说起白回我还怪想这小子的,得去找小苏帮帮忙,让他快些来见我呢。”

站在甲板下的人脸微微一红,众人皆带着笑了然避开目光,沉闷气氛顿时散去。

她说着顿了下,似是那段记忆十分痛苦,她闭着眼缓了口气, “他的祖母要带他走,就算他已经入葬,也要将他挖出来,你知道我眼睁睁看着开墓有多难过。”

青冥望了眼远处沉默,挖坟也要带人,的确是老夫人会做的事。

“她将陪葬都扔了,说是不配入白家主墓,填了些金银珠宝,她可知扔掉的都是白苏生前最爱之物,她竟然这般待他。”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直到江离收了手。她毫不顾及一身汗,哈哈笑着躺了回去,动作之间尽是随意潇洒。

“多亏你,小青冥,我这心情好了不少。”

青冥正黑着脸拉自己敞开的衣襟,听见她的话顿时一愣,他看向远处已经初见轮廓的岛,目光落回她身上。

商船缓缓顺着江流行驶,江离飞身爬上甲板吹着海风,见有个身影跟着她,她撑着脸看过去,“小青冥,你也跟来偷懒

了?”

冷脸男人原想隐于暗处见被发现倒坦然站了出来,“需看护江姑娘周全。”

他的耳廓微微发红,声音也低了很多, “行房事,倒是忘了该做的。”

他像是有了些勇气,那声音清亮,目光清澈,“江离姑娘或是愿意与苏去见苏的家人。”

江离猛地抽回手,毫不犹豫道, “我不要!”

一碗见底,江离满意替他将一头养得乌亮的发丝挽起,那根唯一陪着他入了墓的玉簪如今缠着他的发丝固定着,江离看着又有了些难过。

她气鼓鼓又有些委屈, “白苏。”

男人侧目望她,无声询问。

来人端了碗药和她对视着,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江离松了口气,嘀嘀咕咕念叨着“吓死我了,还以为没死呢。”,说着她立马换了副面孔跳到白苏面前兴高采烈道, “小苏公子,想不到吧,我年纪轻轻就被人毒死了。”

窗外似是午时,阳光透亮,映衬得他这幅琥珀色眼眸格外温柔,他似是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问微微侧头笑了,无声却似有声。

后宫后院争宠手段她见多了,不过是一时失势,就算再爱如何,如今坐上后位的是她,相府名正言顺的女儿是她,她能翻身的。

她见多了得势女人的嘴脸,正待着江离的冷嘲热讽,她却露出来笑容,下一秒又憋了憋嘴一副委屈捂着伤口扑向门口寻来的男人。

“小苏,这儿这儿疼得很。”

被绑住的女人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她左边是她的亲姐姐,她一脸平静任由那要人命的蛊进入她的身体。

她的右边,是她的丈夫,他对她宠爱有加,后宫独宠,甚至都愿意与她分享那帝位。

她知道曾经他爱着她的姐姐,但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可她为何要回来……

“你要怎么做?” 锦夙握紧拳,喉咙发紧,他不知道在他离开时发生了什么,不过短短一阵子,她却像完全变了。

坚定又勇敢,没有一丝退却,而让她如此的人,不是他。

她还未开口,他垂眼盯着那蛊,“我自会杀她,但现在……她还不能死。”

想起他那些心思她心中就温暖,他当真是她的一片天地,就连自己离开后的未来都替她守着,而她能在他的庇护下自由停留。

她心中甜蜜想着出去必定要好好抱抱自己的小苏公子,脸上却慢慢收敛的笑容,

“我不傻,锦夙,她对我的算计我一次次放过她,因为她是我的家人,因为她对你有用,或是你爱她,这都不重要。”

“我知这蛊是谁下的,难道不应该由她担后果?”

她声音冰冷,听着还有些真切的恨意在。

锦夙沉了沉眸,“我也才得知,你如何得知。”

他才开口,屋外便有人跨步而来。

江离沉默了些,就是这母蛊,害得白苏死得如此不堪。

她看向始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见过他更脆弱的模样,那一触便碎的样子至今是她的噩梦。

她哭着将他赶走,不肯他靠近自己,生怕自己再次伤到他,他无法只能睡在旁院才让她安心些。

但又有什么用,午夜梦醒,她都惊慌失措寻找他,要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摸到他温暖的体温才会安定下来。

明明色欲熏心的画面,她却毫无心思,脸色惨白的缩回手从他身上下来,抖着喊了声,“白苏……”

睡梦中的男人皱着眉没有醒来,呼吸平缓又沉重似是累极,江离却是怕死了他这幅模样,她裹着衣服连滚带爬去拉门。

“华林……快……”

江离昏迷时得等着毒发作才行事,而现在她醒着,除了休息吃喝运功,她就和饿鬼一般要将白苏拆吃入腹。

再说,能让白苏体内毒早日清了她便早日安心。

但她还是小瞧了这蛊。

许久,见她逐渐有了困意,他才低头回吻她,从红肿的双眼到发红的鼻尖,最终叹了口气,似是有忧愁。

“不过,半月……公子体内的毒竟清了!”

神医摸着他的脉搏,惊讶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蝴蝶梦,终是梦中。” 他将珠串带在手腕,轻念着笑着离开了。

江离猛地坐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剧痛的感觉如此真实。

这该死的神医,还说什么不知不觉杀人于无形,绝不痛苦,她痛得都快活过来去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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