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头大患,顾长嫣巴不得他们一行人消失得远远的,早该还蛇界一份清静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别嘱咐了一句:
“蛇君殿下尽管放心,那件事我必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
“那要是白风澈又反悔了呢?哥哥你就不管蛇界了吗?”
玉祈然道:
“放心,这次他亲自签了条约,只要羽族暂时不换首领,他就不敢违背誓约,否则玉帝也不会放过他!”
玉祈幽一跟,自然之前来了多少人就要全部回去多少人。
君子浩最舍不得君千行,拉着他的衣袖哭道:
“哥哥,你明明是蛇君殿下啊,为什么还要去魔界?”
可她却怀上了你,她在我面前哭着求我留下你,她自己喝下了毒酒向我赔罪,你是野种,白风澈,这就是所有真相。”
白风澈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疯狂的对男子吼道:
“不可能,你说的绝不可能是真的!”
“当然!骗你一个字我都不得好死!”
“哈哈哈……”
白啸天忽然也大笑起来,比白风澈的声音还要大上数倍。
“不管当不当真,你也没得选。”
僵持良久,白风澈还是拿出了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没想到这纸的柔韧性是如此之好,经过鞭子这样鞭打都没有损坏。
白风澈打开被血染红的宣纸,哈哈大笑的放在男子眼前:
“我胸口有东西,你拿出来我看看。”
白风澈完全想不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关系衣袋里的东西,嘲讽道:
“不说实话还想看东西,白啸天,我等这么年就是为了要敲开你的嘴,你还不说?等我把这里所有鞭子都打断,我看你说不说。”
白风澈沉寂如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露出一个再邪妄不过的微笑来。
白啸天被白风澈带到了那半山腰的山洞内,洞里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还挂着各种不同样式的鞭子。
他将白啸天五花大绑在石壁上,随手拿过一条鞭子照着男子胸口就是一鞭,手法娴熟的完全不像话。
他难道不应该跪在他面前求自己放他一条狗命,并且对之前逼母后喝毒药的事情后悔不已吗?
为什么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呢?面对随时都会到来的死亡,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而且对于前尘往事,他的语气分明是母后的过错更多一些?
那个时候顾云霄早已带走了尸体,他自然什么也找不到。
但是看白风澈做到如此份上也完全不像只是做做表面功夫那样简单,为何一夜之间他的改变就如此巨大,玉祈然百思不得其解。
趁着这三天时间,顾云霄先是让玉祈幽履行承诺陪他去玉山的暗河浅滩上捡回来丢失的金银珠宝,然后又自己悄悄去重生村取回了水晶棺。
“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避不过索性又看着白风澈道:
“那你杀吧。”
白风澈紧紧盯着他:
“我就问你一句话,为何当年要逼我母亲喝毒酒?”
男子却不着急回答,自己起身与白风澈一样站着,他的眼睛深深看进白风澈眼里:
半坐起身的男子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双手按住脑袋痛苦道:
“我死了,为什么还要救活我?”
“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不用你开口,我会再送你下地狱!”
------
白风澈将所有一切打点完成,才紧闭自己的寝宫大门,吩咐所有人都不许来打扰,才满腹思绪的走到还在安睡的人面前,伸手解开了他的睡穴。
不过须臾间,男子就慢慢睁开了眼,他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看着床前站着的一脸黑沉如水的人,启口叫了一声:
玉祈然向她点点头,带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玉蝉,向那群已经远去的人追去。
君子浩被顾长嫣训斥,自然不敢再提留君千行的事,可是顾长嫣的话却是马上让他警惕起来,他连忙问:
“母后,你和哥哥当年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顾云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低沉了一些道:
“收拾东西回蛇界吧,白风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桀骜完全不相信两族纠缠已久的恩怨居然就这么两天时间就给解决完了,直到白风澈在大殿上亲口承诺绝不再冒犯蛇界,并且亲自将他们送回去,还将自己亲手写的和平条约交给顾长嫣,一切才真实的不得了。
玉祈然闪了闪眼,听顾长嫣的意思必定是她和君千行达成了某种一致,而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说呢?
虽然他很想知道事情的具体内容,最重要的是究竟和小幽有没有关系,可是看顾长嫣的样子,但凡他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都会引起她的怀疑。
罢了,既然蛇界事情都已经解决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小幽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君子浩还要再劝,身后的顾长嫣却道:
“子浩!蛇君殿下说的对,你身为一界之主,如此没有体面,若是被你的子民看去了成什么样子?
蛇君殿下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决不能强人所难。再说他已经帮蛇界渡过了最大的难关,以后你可要好好治理蛇界!”
玉祈然一点不留情面的甩开他的手:
“君子浩,你已经是一界之主了,这样哭闹像什么样子?我志本就不在蛇界,小幽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君子浩才不管什么一界不一界之主呢,他就是舍不得君千行,依旧不死心道:
男子不可能再回答他了,他头歪向一边早已经咬舌自尽。
这水晶棺自然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要不然一切都要露馅了。
为表达谢意顾长嫣又送了他们好些宝物,全被顾云霄一个人照单全收。本来就是他的功劳最大,就算是顾长嫣将整个蛇界的宝物交给他都不为过。
过完三天的狂欢日子,顾云霄就打算回蛇界了,他这一走玉祈幽自然是要跟上的。
到最后白风澈静静看着笑到疯狂,笑到眼泪流满脸颊的男子。
过了好久好久,白啸天终于停下来,看着白风澈笑道: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只爱顾明月,你娘,我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哈哈哈哈,你就是想看她?看她一眼就把真相告诉我?哈哈哈,那我先告诉你,她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死得永世不得超生那种死!”
男子的眼睛瞬间睁大,看着还在狂笑的白风澈:
“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子一点不在意白风澈要打断多少鞭子,他道:
“你把东西拿出来,我就告诉你。”
“当真?”
男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像这鞭子根本没有打在他身上一样。
白风澈愈发生气,一鞭一鞭抽的愈发狠厉,空气中除了鞭子的抽打声根本再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很快男子的胸前的衣服都被血丝浸得血红,他吐了一口鲜血,对白风澈道:
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白啸天,我好不容易让你活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你死呢?你不说是吧,那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反正你早就是已经死了千年的人了,不说出以前的真相你休想好过!”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颤抖,根本一点也不害怕白风澈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不对呀!
白风澈皱眉,为什么醒来的父王跟他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我逼她喝毒酒?澈儿,你真该把你母亲也救活过来,好好问问她当年做了什么事!”
他的气势甚至比已经满眼通红的白风澈还高出一截,根本完全不把白风澈的愤怒放在眼里。
白风澈拦住想要避开他往外走的男子,一字一句道:
男子终于听懂了白风澈语气里的狠厉,不肖片刻也换上了以往的威严,看着白风澈道:
“你恨我?”
这明明是一句疑问句,可白风澈眼里的恨意在明显不过。
“澈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风澈冷冷道:
“你死了,我救活了你。”
顾长嫣只盯着远方,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啊,她冷冷道:
“你没听到刚刚的话?我谁也不会说,子浩,记住你自己的职责,其他的千万别多问。”
眼见母后的坚决是绝不可能透露半分了,君子浩看着迅速消失在自己面前两人,只怕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白风澈给的解释是,既然蛇界都这么有诚意亲自带着玉蚕来赔罪了,自己的族人也都深明大义。自然就他再坚持也太过不近人情,天上还有玉帝在看着,羽族与蛇界这千年之纷,也该划上句号了。
这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顾长嫣与君子浩,他们解决了蛇族一个大患,接下来的三天三夜,蛇界都是沉浸在不知疲惫的庆贺之中。
玉祈然自然是不会相信白风澈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会放过蛇界,那晚他又找遍了整个羽宫,甚至连后山的那个巨大的山洞都被他发现了,可依旧一无所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