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把谢琰的功课讲了一遍,谢赦问过时辰,已然不早了,便让三兄弟回去休息,自己也要回房找林鲤,好看着林鲤把药吃了。然而谢赦回到鱼跃居,却四处都未发现林鲤的身影,心道林鲤往日饭后散步也未曾如此迟迟未归,不由生疑,伸手招下一个暗卫,问道:“夫人在何处?”
“十八传了消息,说夫人路过‘绿映红’水榭,遇到管事儿的还有众多手捧绸缎和花灯的侍女仆从,便停下来问他们在做什么,看了会儿绸缎,又玩了一会儿花灯,和管家说了两句话,夫人疑似神情略有低落,”那暗卫顿了顿,“大人,夫人和管事儿的说的话可要重复一遍?”
“不必,”谢赦摆摆手,他大致能想到林鲤与谢忠说了些什么,“接着说。”
“我素知你于三教九流都颇有兴趣,这些日子,问荆都在我们府上,他极精岐黄之术,已臻善境,是神医之后,亦是神医,你大可前去向他讨教一二。”谢赦又道。
“多谢父亲。”听闻此消息,谢瑜心中十分愉悦。
“琰儿,你这几日的功课拿来与我看看。”谢赦心里对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一万个满意,面上愈加和颜悦色,抬手朝谢琰招了招。
“然后夫人便一路走到莲池,从侍女平素采莲经过的小径走,看到了一条小舟,便驾着小舟往莲池深处去了,与池中的锦鲤玩了片刻,躺在舟上似沉思了许久,而后睡着了。”那暗卫回道。
谢赦得到了回答后便挥退了暗卫,只身往莲池走去,不忘嘱咐身边的人去药房重新煎一碗药来。
谢琰把怀里的澄心堂纸递给谢赦,不敢回身坐回到位子上,便只站在谢赦跟前,静静候着。他自幼便崇敬父亲,是以见谢赦神色平和,嘴角微有笑意,心内便十分欣喜,若遇谢赦偶略一蹙眉,心内便不由有些惊慌,生恐让谢赦失望了去。
“琰儿做得不错,过来些,我与你细细讲,”谢赦从桌上拿起一支笔,“莫要担心,有些疏漏错误之处你的两位兄长也是犯过的,待你再长大些,自己出门游历后,心里便会有数了。”
谢琰便走上前去,认真地听着父亲的教诲,一股“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