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篱含笑走开两步,扭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然后就拿起凌云剑开始练剑,现在看来她的筋真的硬,今天先这样吧。
赵福退到一旁,边晃悠酸疼的腿边看他舞剑。
因为晨起未戴发冠,他的头发只高高在后脑勺处绑成一束,是赵福的手艺,日常尚可,但动拳脚的时候,就能看出她实在手拙,不过好歹没有松散开。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剑身变幻出现残影,赵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就见他一个旋身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以剑撑地,剑身弯成一张弓时,他双腿已经画了一个大圈,遮住了映在赵福脸上的朝阳。
赵福看了看他的肚子,又瞥了一眼他硬邦邦的阳具,说道:“来吧!就侧躺着吧,我实在趴不下去。”
……
此时,赵福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腰眼一酸,双腿就软了,王东篱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腰,她才没跪到地上。
看她皱着眉头,身体抖着扎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马步,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掐着她的腰肢往下按,“屁股下沉。”
赵福努了努力,还是沉不到他满意的地步,他看着她撅着屁股,身体前倾,像一只大鹅,笑了起来,“怎么还不如昨晚?”
昨晚,他让赵福跪着,他从后面插进她的身体,但他一动,赵福的腰就拱起来了,他得不停地追着她的身体插。眼看她的头都要撞上床头了,他握着她的腰肢往后退,两手按着她的腰让她塌下去,赵福被他一按,扑通一声就拍到床上了。
王东篱轻轻将她的腿屈起推开,就见她张嘴直抽气,他有些好笑,就顿住没再动作,“不行的话,今天就别来了。”
赵福看了他一眼,咬牙抱住自己一条腿,说:“你来吧,我可以。”
赵福惊诧开口:“我?我不行,我多走两步路都要喘的,你来吧。”
王东篱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怕模样,将手放到膝盖上一撑,站直身体,向她走去。赵福见他过来,满脸为难道:“你认真的?”
王东篱笑着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走回葡萄藤处,赵福还不死心道:“我真的不行。”
王东篱温柔地注视她,须臾后点了点头,轻笑着牵起她的手,迎着朝阳而去。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直到他们走过拐角处,才再看不见踪影。
但是,那不是消失。
只是暂时隐蔽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仍旧存在。
“真的吗?”
他担心自己年岁大,她何尝不担忧自己体虚?
适才看他舞剑的风采,她觉得举国上下,莫有人不为他的英雄气概所折服,他担心岁数简直没一点道理。别说他正值壮年,就是再过十年,他也可以轻易摘得美人芳心。
赵福几乎要笑弯了腰,就知道他激她别有用途,不过如果她能学会几招拳脚功夫,那岂不是很威风?她爹都不会。
王东篱见她笑得环着自己的腰直不起身,就将她的头抬起来,笑问:“要不要来?我可从来不收徒的,只今天破例。”
赵福笑着避开他的眼,不想让他这么快得逞,自己太听他的话了,这可不好,于是说:“我记得谁是太子少师来着?”
“只要肯吃苦,应该可以。不过如果他像你比较多,可能就难了。”
赵福闻言,踮起脚尖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我怎么了?我只是没有练过,如果我从小习武,肯定也不错的。”
“不,你骨头太硬了,不是练武的料。”
王东篱被她崇敬的话语说得心情舒畅,权钱没有了,但这身武技却仍傍他身,现在看来,赵福喜欢得紧,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还有更厉害的,就是现在不能练。”
赵福这才轻轻推开他,摸上他的肚子,眼都不眨地盯着他问:“肚子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它也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不会拿它冒险的。”
知道他被伤了自尊心,而且第二天晨吐也只是呕了几声,吐了两口食物残渣,并没大问题,赵福就在一旁备着温水给他漱口,不再伺候他穿衣。王东篱起床自己穿了衣服鞋子,然后将腰带递到她手上,说:“还是你给我系吧。”
赵福眼睛弯弯地接过腰带,因为等会儿要练武,就在他腰身上比划着,最终停到了胯部上方,“这里可以吗?”
其实不管系到哪里,一会儿动作起来,都会或多或少勒到肚子,所以他说:“好,不过要留一些缝隙,一会儿动起来不拘束。”
赵福咽了口唾沫,看向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就见他勾起一抹笑意,稳稳落地,猿臂一挥,长剑破空发出一阵嗡鸣声,剑身在空中剧烈晃动,随着晃动幅度减弱,嗡鸣声愈加尖锐,直到剑身静止,周遭才重回寂静。在这个过程中,赵福发现他的手稳得如古松,连他执着剑鞘的左臂也纹丝不动。
赵福看得呆愣,王东篱长呼一口气,一转手腕,剑身便滑回剑鞘。赵福在这声响动中才回过神来,她抬手鼓掌,脸上因为兴奋带着红晕,“好厉害!”
王东篱暗自摸了摸肚子,并无异样,于是张开双臂,赵福便快步走入他的怀中,兴奋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刚才那套动作太好看了!你即使不做大将军,做仗义行江湖的剑客也要受人敬仰,千古流芳的!”
他们两人紧紧贴着,赵福赶紧用力从他怀里退出来,“别挤到你肚子了。”
“没事。”
赵福羞恼地看他一眼,“你别再取笑我了。”
看着赵福捂着鼻子和胸脯,哀怨指责他的眼神,他实在有些无奈,慢慢躺下,把她抱在怀里,边亲边问:“你的腰怎么这么硬?”
“我不爱动弹嘛。还要不要了?”
“你要不要?”
“不要求你坚持多长时间,先试试,看你手冷的,身体太虚了。”伸手给她抚了抚头发,他亲上她的耳朵尖,开口:“而且,你身体好僵硬,我们在床上的姿势该换换了。你多练练,松松筋。”
赵福咬着嘴唇,羞得不敢看他,只好摸了摸他微挺的肚子,开口:“你爹不舒服,你就不舒服,娘可都是为了你。”
王东篱拉着她的手腕,笑说:“为夫日后一定将你的辛苦付出说给它听。好了,快点儿,双腿分开,脚尖微向外,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双脚尖开始转向前,重心下移,逐渐蹲深,双脚开大,达到两脚直到三脚宽,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
只待太阳再次出现,他们的影子就会又一次成双而来,结对而去,一直存在,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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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体验后,赵福才知道王东篱口中说的苦没有一点儿夸张的意思。她说要跟王东篱练武的当天晚上,腿根处就酸疼得她伸不开腿。
看他练武后,她心中的英雄一词才有了具象。
英雄就要像他一样。
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她认真道:“真的!因为我也害怕。我要健健康康的,跟你白头偕老!”
王东篱用胳膊夹着她,带着她往前走,目光直视前方,轻声笑道:“是大将军!我是王东篱,是仗义行江湖也要受人敬仰的英雄!可惜有些人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可惜。”
赵福鞋尖着地,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忍俊不禁道:“好吧,我愿意,我愿意!快把我放下来吧,鞋子要磨破了。”
王东篱松了手臂的力道,低下头看她,赵福笑着站直身体,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唇,说道:“我愿意!”
赵福正心潮澎湃着,在脑海中构思着自己舞剑的身影,闻言怒道:“谁说的?我可以。”
上套了。
王东篱拥着她往回走,说道:“真的吗?那明天你换套衣服,跟我一起练吧。习武很苦的,孩子自己练多可怜,你们娘儿几个一起,你还可以给孩子们做榜样。”
赵福这才又抱住他,“哇,那你到底有多厉害?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武功,以前真是太可惜了。你生完孩子后,把你最厉害的招式练给我看看吧。”
“行。”
“那你以后教清和练武,他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赵福点点头,将三根手指放到他的肚子和腰带中间,缠了两圈后,在肚子正中间打了一个活结,顺势摸了摸他的肚子,开口说:“走吧。”
两人到了地方,赵福坐到练武场的废弃木料上,静静看着不远处扎马步的王东篱,一阵风吹过,她抱紧胳膊往手上哈了口热气,早晨还是很冷的。
王东篱见她如此,开口:“过来,跟我一起锻炼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