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幼摇头。
昨夜有人意图刺杀我阿姐你别急,所幸被路过的沧溟国摄政王殿下救下了,我没什么事!凤昭幼一把按住面露杀气的凤昭明,语速极快的将事情经过说了。
凤昭明没错过凤昭幼提及长离千曜时的心虚,但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便先略过不提:你是说他们都中了牵丝毒?
今天来了个生面孔,又是你从哪里寻来的?凤昭明想说没用的,但也不想惹她炸毛,便咽了回去。
凤昭幼搪塞了几句,没说来处,嘴巴开开合合,眼底带着犹豫。
凤昭明从小将她养大,她动一动手指,凤昭明便知道她欲做什么。
凤昭明哼了一声,辨不出喜怒:你还知道朕不也还不认命到处跑吗?
凤昭幼挣扎着起身,头发被凤昭明揉的乱糟糟的,眼中带着极为认真的偏执:皇姐说得不对,你一定会好的。
凤昭明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孩童一般信赖着她,莫名想起自己将她从一点点大、猫儿一般养到了现在,却只能眼看着她因体质容貌被人百般窥探凤昭明一把将凤昭幼的头按回腿上,面无表情:别以为你转移话题就可以不喝药。再敢不按时喝药,我就让子葵她们在你的药里兑黄连!
而后没过多久她便因误食宫中御赐给皇姐的甜汤中毒危在旦夕,皇姐因此恨极了先帝
忆及此处,凤昭幼莫名抵触,毕竟当时因着此凤昭幼身上背了不少流言,虽没多少记忆,但一遍一遍被人轮流诊脉喂着苦药汤还是记得的,直到凤昭明即位后清洗了一批旧人,那桩事才无人再提。
等凤昭幼到养心殿,凤昭明早膳刚用完,漱漱口便伸手唤凤昭幼过来。
父君?
不,不对,不会的。
凤昭幼脑中的那根弦再度绷紧,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却顾不得这些,一把拽住凤昭明的衣袖:阿姐,延寿宫!延寿宫没有派人监视
凤昭明却怒极反笑:幼儿,阿姐今日要教给你一个道理
想要引蛇出洞,总要给她们一些甜头,否则,朕又哪有收拾她们的借口?
凤昭幼向来不赞成凤昭明将她自己当作靶子去引诱敌人的举措,但到最后只能低头:阿姐你要一切小心,宫里人大多不可信了,每天的吃食衣物乃至炭火焚香,都要找人一一验过才能用
凤昭幼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两步:不劳烦太贵君了,太贵君思乡情切,本王先入宫了。
太贵君手落在半空中点了点,极有韵律:可惜了先帝当年最喜爱臣侍的手艺了呢!
随后缩回了手,只余纱幔轻轻晃动:哀家先行一步,殿下多保重身体!太贵君每句话的尾音都拉得极长,早年在先帝后宫是个撒娇惯了的。
凤昭幼点了点头,面带挫败:我明明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各处高位君侍我都派人看着,但还是有人将刺客放入
凤昭明压住心底升起的暴虐:我会处理这件事。
凤昭幼摇头:阿姐,我担心你。皇宫现在不安全了,不如你去行宫待一段时间吧。
你来了到底想说什么?
凤昭幼起身,面带犹豫:阿姐
凤昭明见她此状眯了眯眼:有人欺负你了?
也罢,她便将她放在心尖上的这个孩子推上高位,推上无人敢欺的高位,到那时,她也能安心闭眼了罢!
凤昭幼趴在凤昭明腿上,闷声闷气:阿姐今晨起请平安脉了吗?
凤昭明细心帮凤昭幼揉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凤昭幼乖乖走到凤昭明面前坐下,凤昭幼抬起凤昭幼的脸仔细端详片刻,皱紧了眉:又头疼了?
凤昭幼顺势将头倚在凤昭明腿上,凤昭明任命帮凤昭幼按着太阳穴,那边唤了御医。
阿姐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叫御医没用的。
延寿宫不止皇太君一人独居,后面的偏殿里,还住着先帝所有诞下过子嗣的高位君侍
作者有话说:这章信息量蛮大的,里边有一些伏笔。
我这几天都要打针,抵抗力不太行,其实上周好几天都已经打针了,但有一天没一天的,反倒拖得更严重了,现在不敢不遵医嘱了。然后今天比较早打完,有时间码字。但这几天估计更新还是没办法稳定了,要是晚了没时间我会在评论区说,大家就不要等了。
凤昭明一把拍向凤昭幼的后脑勺: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絮叨。越来越像父君了!
我才不像凤昭幼不甘示弱的回嘴,随后愣住,电闪雷鸣间想到自己究竟漏过了什么。
父君
轿辇再次抬起,凤昭幼等了片刻才继续前行,脑中不禁想起前尘往事。
那位太贵君倒是没说错,他当年是先帝后宫里最受宠的君侍,为先帝育有一女,当年是皇太女最大的威胁。只可惜他毕竟是异国王卿,那些老臣抵死不肯让先帝更换储位。而后凤昭幼出生,天降祥瑞,这也彻底绝了先帝易储的念头。
后来那个皇女办错了事大闹了一场,被朝臣们合力赶去守皇陵,没多久生了场大病郁郁而终。她听宫里的老人说,那时先帝疑心是皇姐毒杀了那个皇女,皇姐却坦然否认,先帝大肆派人搜查证据,却终究是一无所获。

